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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如是我闻 下

中午搞了一下那个什么合集功能,挖回了些坑想起来某些上中缺下的东西,于是填了起来,并且把它解锁翻出来。我把一些文章搞成了合集,但是我自己,并不知道其他人应该去哪里找来查看……尴尬了

看完片等下看看会不会有第二篇发出来

【三日鹤】如是我闻 上

【三日鹤】如是我闻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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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将要结束,三日月准备下山前,烛台切带着两个人类的男人来找三日月。

那时候天气炎热,仆人门把风铃挂上屋檐,今剑喜欢那风铃轻响的样子,于是挂满了整条走廊,风一吹过来那透明的风铃叮当作响,吹出一片凉意。

三日月看到烛台切带着人回来,听着他们说明来意,三日月问:“想好了?”

“想好了。”烛台切说:“反正迟早也是要死,不如试试其他活着的方法吧。”

“说得真轻巧啊。”不过三日月没有拒绝,他说:“既然如此,好吧。”

三日月带着烛台切,大俱利伽罗,太鼓钟离开了吉野山,来到了京都一处住宅。他们住在此地进行变成妖怪的仪式,小狐丸来的时候听说那三名人类被关在禁地半个多月了,心想他们都已经如此老迈身体早已不如年轻人,这能不能熬过去也是不知道。

“还不如不答应。”小狐丸看着那禁闭的大门叹息说:“不然有出了差错,鹤丸国永怕是要怨他了。”

烛台切和大倶利伽罗跟太鼓钟待在禁地里已经过了半个月,他们的身体犹如蜕皮一样,渐渐地接受着改变。但是蜕变的过程是痛苦的,大部分时候他们一天能痛上一整天,痛到几乎在床上动弹不得,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可是他们确实还活着,只是这完全改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有时候想破坏的冲动会在体内叫嚣,他们的理智在丧失边缘,每次好不容易压制下来后他们都在算着下次失控的时候,有很多次他们都像要忍不住了,但是又奇迹般熬过去了。

随着日子过去,渐渐就好点了。烛台切恢复到四十岁的模样,大倶利伽罗和太鼓钟也开始变得年轻,他们看着对方好像有了点盼头,再痛苦也仿佛能熬下去了。

夜晚时候清醒的时间比较多,烛台切去取水,他喉咙干涸,手脚发软,好不容易摸到门边,只见障子门被拉开,三日月出现在门口低头看着他。背后是寒冷的月色,他静静地看着烛台切,末了转身取茶水过来。

“谢谢。”烛台切喝了一下水后好多了,他看向三日月说:“你是……”

“过来看看你们怎样了。”三日月把他们变成妖怪之后,就让他们三人待在这里,日常只让仆人照顾,没有过问。他自然是知道人类变成半妖身体承受必然很辛苦,如今看到他们还活着,三日月说:“你们变成半妖,就与那些下等妖怪一样,再也不是人了。会想袭击人类,吃掉人类,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

“可是我们都熬过来了。”烛台切自然知道,这一切三日月在之前就告诉过烛台切。他们忍受了那么多,回忆起来身体也会因为痛苦而颤抖。烛台切低声道:“我们能成功的。”

“你们不会后悔吗?”看到烛台切摇摇头,三日月若有所思地说:“鹤丸就很后悔。”

三日月说起来声音很轻,烛台切记得鹤丸也说过一些和三日月有关的事情。关于自己变成妖怪的事情鹤丸说得很含糊,他也是和三日月一样是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鹤丸说过自己变成妖怪后有一段很难熬的日子,他很多时候分不清自己是人类还是妖怪,每次想要吃掉人类的时候他都无比痛苦,与自己体内妖怪的血抗争,好歹总算熬过去了。

三日月想起来,那时候鹤丸长大了,三日月从来不喜欢约束他,十六岁时鹤丸喜欢去道场比试,他的剑道是小狐丸教的,那些人比起小狐丸都要弱多了,鹤丸年纪轻轻就在各个道场打出了名堂。小狐丸认为既然鹤丸也长大了,不妨让他回去人类生活中。他是人类和妖怪终究是不同路的,而他也过了需要照顾的年龄了。

“您这家长是时候放手了,他也不用您多操心了吧。”小狐丸看着默默地坐着泡茶的三日月说:“他是人,跟在我们身边终究不合适。”

三日月一言不发,他垂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说:“迟些再说吧。”

“您活的时间那么长,又有什么是不舍得的呢?”

“我没有舍不得。”

“没有就好。”小狐丸无奈地说:“人类的寿命太短了,我们又何苦记挂他们?”

三日月听着的时候忽然抬起头,他嗅到了血腥味,这血的味道分外熟悉。小狐丸也觉察到了,陪着三日月出去的时候只见其他人背着鹤丸回来,今剑走在前头,看到三日月时他也难得地神色惊慌地说:“不好了……”

鹤丸今天出门回来时被妖怪袭击,他一个人类面对着一群妖怪时再好的刀法也不顶用,杀了两只妖怪后他们的同伙更加愤怒,追着鹤丸一路,直至鹤丸快回到山下今剑觉察到杀气,那些妖怪才逃了。

小狐丸心知不妙,此时三日月已经快步过去,看着其他人抬回来的鹤丸浑身是伤,最重的是腹部和肩下,连内脏和白骨都要看到了。鹤丸涣散的眼睛看到三日月,想说话开口却一口血吐了出来,什么声音都卡在喉咙,连呼吸都十分痛苦。

三日月几乎什么都没想,打横抱起鹤丸就进去房间。他看着鹤丸躺在被褥上,血流得止不住一样,鹤丸侧头看向三日月良久终于发出声音。

“……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句话问得三日月哑口无言,就像他曾经想着若然自己赶得过去,那人至少不会化作飞灰湮灭,连可下葬的坟地都没。

“鹤丸他并不想变成妖怪,只是那时候我想救他。”每每回忆到此处,三日月都会想若然能重新选择,自己是否会救他。到了最后三日月还是想不透,只知道了一件事。“我救他,只是我想救他,并不是他想我救他。”

鹤丸变成妖怪蜕变的过程中也像烛台切般痛苦过,那时候三日月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受妖怪的血反噬,每夜痛苦得不能自己,袭击与破坏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叫嚣,鹤丸每天都以为自己要疯掉了,可是清醒了又活着。有一次他实在受不了了夺门而出,三日月捉住他捉不住,把他手腕的珠链硬生生扯断。这念珠他系在鹤丸手上时那么地小心,可是终究还是系不住。

鹤丸被三日月拉回来,他痛苦地挣扎,咬得嘴角出血,最后他捉住三日月衣领恨声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妖怪?”鹤丸痛苦地低头喊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妖怪,而我却要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怪物吗?那我和那些杀死了大家的妖怪有什么区别啊……”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鹤丸捉住三日月的衣领一声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你还不如就那样让我死了,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我不想变成伤人的怪物,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三日月抱着鹤丸,知道他是想起了童年时那天,所有人都被妖怪杀掉了,他从乱葬岗里爬起来,从今往后那些爱他的人都不在了。他被妖怪夺走了人生,结果自己却变成了妖怪。

何等讽刺啊。

“他的人生被我毁了,其实我知道他是宁愿死了也不肯成为妖怪的。”三日月说到这里时声音变得缓慢,好像又回忆起那一夜,鹤丸那愤恨的表情历历在目。“他无法接受,所以走了。他什么都没留下,就这样走了。”三日月低下头轻声说:“可他本来就讨厌妖怪,会离开也是意料中事吧。”

三日月说得好像早已料到,可是说话语气寂寥,听得烛台切也略感惆怅,他问:“你想见鹤丸大人吗?”

三日月摇摇头说:“不想。”他说:“听你说他一切安好就够了。”

经过了两个多月,烛台切他们总算熬过去,变成了妖怪,回到了年轻时的模样。回想起那些天的日子简直如噩梦一般,他们三人仔细回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但好歹确实熬过去了。

这烛台切三人走出禁地那天阳光灿烂。他们好久没有看到阳光和听到鸟鸣,痛苦剥夺了他们的神智,剥夺了他们对美好事物的感触,如今站在阳光之下仿若脱胎换骨。

太鼓钟手往前一指,烛台切看到面前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小狐丸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说:“就是你们啊。”

他的气息和三日月有点相似,烛台切已经可以分辨出人类和妖怪。小狐丸自我介绍完毕后说三日月把他们交托给自己,他们刚成为妖怪,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虽然拥有人类的身躯,可是他们是再也回不去的了。听着烛台切说他们不会后悔,小狐丸只是笑道:“会不会后悔与我无关,这话你们说给自己听就好了。”

他和三日月有点相似,看起来很亲切,有些话却很直接。

小狐丸也有兴趣和烛台切闲聊,毕竟过去教导鹤丸的人是他,如今看着他们几个就有些怀念。问起鹤丸近况,听闻他似乎过得不错后小狐丸点点头。他和三日月一样都有兴趣听听鹤丸的事情,虽然大家素不相识,可是烛台切通过他们对鹤丸的反应似乎熟络了一点。

说起鹤丸成为半妖的这段日子,小狐丸听了后说:“他过得好那就可以了,那小子走的那天还是我送的。”这说起来啊,小狐丸就想起了,他问:“你们觉得三日月怎样?”

小狐丸说过去三日月挺喜欢笑的,也不是现在这样一副总是在思考的模样。只是很多年前某天这个三日月死掉了,活下来的他就好像老去了一样,变得越发安静了。

小狐丸说那天他看到庭院一片狼藉,三日月抱着鹤丸不说话,抬头看到小狐丸后就说“你帮我照顾他吧”,然后离开了。三日月再也没有去见鹤丸,只是听小狐丸每天告诉自己鹤丸恢复的情况,鹤丸离开时他知道了也就点点头,小狐丸把那串扯断的念珠交给三日月。念珠用布袋放好,捡回来一颗都没有少。三日月接过后看了一眼放下,只是说让他走吧,他本是人类,迟早都要走的。

三日月虽然这样说,但是今剑提起也是忧心,小狐丸让他不必担心,可是今剑摇摇头说:“你不知道,那时候三日月站在荒地里问我他葬哪里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倒下去了。”

这话说完不久,夜里小狐丸和今剑听到外面急匆匆的声音,追出来时他们二人只见三日月骑上马奔驰而去。小狐丸只得上马追上去,那时候他在后头呼唤三日月的名字,可是三日月充耳不闻,仿佛追星逐月般一直策马而去,再不去就追不回来了。他追得太急了,好像刚准备入睡却忽然惊醒,他穿着一身素白衣裳冲入夜色,惊起了道边鸥鹭。

三日月停在河边,那条隔着对岸的江河终于止住他前进的步伐。那一刻三日月仿佛清醒过来,他在马上看着对岸不说话,他眺望的是对岸那看不见的万重山,那人影早就看不见了。今后他去向何处,自己都看不见了。

小狐丸看着三日月背影良久,看着他平静下来,刚才那奋不顾身的模样仿佛不曾存在,连三日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走吧。”

三日月收归视线,终究是没追上去,数百年了,他再也没有追上去。算算指头阔别了两百多年,这是三日月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得知了鹤丸的事情。

“无数人渴望长生不死,他们宁可抛开人类的身份成为妖怪,也不愿意面对死亡。”小狐丸看着烛台切他们很是感慨,说:“可是你们和鹤丸都不是这样的人,可正正是你们这样的人却成为了长生不死的妖怪。”

“造化弄人啊。”

 

终.

三日月一人静静地坐在廊下。他很安静,安静得好像一片落入池水的落花,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世间每年都是如此,三日月却并不觉得那些一样的景色使人厌倦,但大概又好像少了些什么,他却总是参不透。这风吹得室内纸笺沙沙作响,三日月好像听到了纸张落地的声音,他缓缓回首看到角落那张不知何时吹落的信纸,于是起身想要过去拾起。刚动身之际,三日月就听到脚步声。

三日月没有理会,他想大概是今剑或者小狐丸吧。于是三日月进去室内把信纸拾起,他弯下腰时指尖刚碰到纸张,那黑色墨字跃上眼眸。三日月正要细看,就听到人声。

“三日月。”

三日月一顿回首,他看到那人取下斗笠,露出面容。那神色眉目似比过去又成熟了几分,可却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只是他又确实变了,经过岁月的洗练,他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他了,只是始终如自己记忆般雪白,让三日月一时怔忡,只记得凝神细看,脑海里就响起了那句话。

暮雪千山到白头。

三日月松开手,那张信纸就这样轻飘飘随风去了,春光落在墨色的字上,白花花地湮去了笔锋,如一片光阴落在了时间的指缝之间。

见字如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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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是还有个后续篇叫一莲托生的(抱着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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