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在补档合集里,超级大懒鬼 无CP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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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百年归途 下

       二.

      鹤丸没有再离开,他在本丸一直等待春天,给三日月提供了观察的乐趣。

      除去冬天,鹤丸就像是这个本丸的刀。和大家一起打闹,随队伍一起出征。三日月和他编在一队,他看着鹤丸奋勇当先,鲜血染红了羽织,红得就像梅花一样。这令三日月想起与鹤丸初遇。鲜血总是像亡灵一样附在他身上。

      三日月曾经和鹤丸说,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地行动实在太危险。鹤丸说,但这副身躯太过冰冷,唯有鲜血能使自己感到温暖。

      或许鹤丸是对的。尽管拥有人类的身躯,可他们的触感却是如此冰冷。只有鲜血,那样的红色能点燃他们的生命。但三日月还是担心,鹤丸好像根本不留恋任何事物,所以他挥刀毫无顾忌。

      他明明看起来那么有活力。但三日月觉得鹤丸就好像一个拥有年轻身躯的老人。外表年轻,内在已经开始衰老。心是虚无的,脑子也空白一片,无法填入任何颜色。鹤丸睡眠很浅,经常夜里三日月还能在外面见到他。

      “睡不着,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还好他们刀不会因为睡眠不足而死掉,鹤丸也有点习惯这个情况了。三日月问他:“你听到了什么?”

      鹤丸仰起头神思恍惚。“说话的声音。”他看着自己十指弯曲,说:“睡着的时候听到好多人一起说过来吧,过来吧。但那里太黑了,我不想过去。”鹤丸好像又有点困了,他靠着三日月打盹。“真是奇怪啊。”

     三日月和审神者偶尔会说起鹤丸的事,审神者陷入了沉默,连她也束手无策。

      “他的身上缠绕着太多其他人的执念。堆积在他身上关于死亡的气息实在太多。他没有暗堕已经是奇迹了。”那是连审神者都束手无策的事情,那样的执念经年累月地累积起来,并不是她能化解的。“比起肉体,他的精神可能要崩溃得更快。”

      “我第一次遇到鹤丸的时候,他受伤倒在了本丸门口。”审神者提起了鹤丸过去的往事,对于鹤丸的忽然出现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也是冬天。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他有过暗堕的迹象,不过似乎被净化了。”

      “他来了这里那么久,一直都是这样。看似和大家一起,但是不去爱人,也不需要别人去喜欢他。他跟我说过,爱这种感情对长生之物来讲,是无用的。”

      审神者用她那双看不见的眼睛肯定地看着三日月:“但我不认为你们不懂得那种情感。你们只是比凡人看得更透彻罢了。你是,鹤丸也是。”

      审神者欲言又止,她最后握紧了拳头,但又无奈松开。

      “但若这漫长的一生没有可以相信的东西,那活下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三日月不清楚。

     作为刀,他只需要战斗就可以了。但如果有一天连战斗都不能令他感到有意义,那他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

 

      “三日月,三日月。”

      鹤丸摇了摇睡梦中的三日月,看着在廊下打盹的他表情无奈。“你可真休闲啊。”

      “秋天很容易令人想睡觉。”三日月掩袖打了个呵欠,一副懒懒闲闲的样子。他抬头看到枝头的叶子快要掉光,那些壮丽的红色终于开到荼靡。三日月恍惚地说:“快入冬了啊。你又要远行了吗?”

      三日月和鹤丸在本丸相处了三年,每年快入冬时鹤丸就会远行,去进行他那未知的旅途。他从来没有在那片茫茫白色中得到过什么,也没有找到旅途的终点。

      一直地去旅行到底有什么意义,连三日月也不知道。三日月无聊地说:“今年留下来不好吗?你在的话我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还会觉得无聊是件好事,证明你还没有那么快对这个世界丧失兴趣。”

      “你快对一切没兴趣了吗?”

      “我也不知道。”鹤丸也有点茫然。他指着庭院一角说:“如果有天我完全麻木了,再也不想去旅行。那我就帮自己建个墓碑。”

      听着鹤丸半开玩笑地说着,三日月想如果那个坟墓里葬着鹤丸,那么行走在世界之中的那个白色的身影又是什么呢?三日月想着想着,他说:“我跟你一起去旅行吧。”

      鹤丸拒绝了:“我的旅途不需要别人。”

      “为什么呢?”

      “如果我习惯了温暖,那么我就无法在寒冬中活下去。”

      “说不定你以后都活在春天呢?”

      “这怎么可能呢?”鹤丸先是一怔,他苍白的脸庞浮现出浅淡的笑意。“相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谁又能笃信自己能陪谁走到最后?”

      在他眼里,浮生太浅,缘分太薄。

      鹤丸淡淡地说一声:“你今年不必送我了。”

 

 

      在白雪铺满世界的那天,鹤丸独自出发。他看着站在后门的三日月有些无奈:“不是让你不用送我吗?”

      “只是老人家起得早而已。”三日月呵呵笑着。他看起来总是好脾气,鹤丸对他没辙。“早点回来。”

      “或许我这次就不回来呢?”

      “第一次的时候你一声不吭就出发了。”三日月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鹤丸。“现在你已经会打招呼了。”

      鹤丸没有回应三日月,他只是转身离开。三日月看着鹤丸的背影问:“你到底一直在寻找什么?”

      鹤丸停下了脚步,他侧过头说:“我想到生与死都无法触及的地方。”

      说完这话,鹤丸挥挥手,消失在白色的世界之中。三日月看啊看,直至完全看不见,他才转身回去。

      审神者坐在廊下,无声地面对着这世界的白色。她听到脚步声没有惊讶,只是问:“你总是去送他。”

“因为这样他就会记得回来。”三日月到审神者身边与她并排而坐。他看着那些飘落的雪花,伸手一接。“他会知道有人在等待他。有了牵挂,就会归来。”      

      “真是狡猾啊。”

      “哈哈,请你把那称之为老人家的小智慧吧。”

      审神者虽然看不见,但是她是个纤细敏锐的孩子。她能觉察到三日月在这三年间和鹤丸若有若无的情愫。审神者不禁问三日月,什么事情才能令你们产生兴趣?

      三日月思考了一下。他说:“也许是因为活得太久,思考的时间太多。这个世界我们能弄明白的道理太多,弄不明白的事情太少。”

      “解不开答案的事情就只有一两件,我最记得的,正正就是那一两件。”

      他看着审神者微笑着说:“对我来讲,大概充满谜团的事物总是特别吸引。”

      不知道过了多少冬夜,三日月坐在桌前挑灯看书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回梦窗前,雪影深深。三日月抬起头:“鹤丸?”

      他披上外衣推门出去,迎面而来的风雪令他闭上眼睛,白色的庭院依旧是那张不染纤尘的白纸,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这上面画上了浓重的一笔。

      鹤丸回来的时候全身是血,但他没有受伤。三日月走过去,先是仔细鹤丸的伤。鹤丸说:“这些都不是我的血。”

      他的手指拿着一个御守,进入三日月的房间后他脱下染血的羽织,坐到角落一言不发,只是用指腹摩挲那个已经破烂不堪的御守。他轻轻一拉,上方的锦绳就断了。

      “鹤丸?”

      鹤丸抬起头,他看到三日月半跪在面前关心地看着自己。鹤丸看着那个御守半天,才启唇:“这是我给那个人的。想起来那时候也是雪天啊。”

      鹤丸就像在自言自语,三日月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当一个听众。鹤丸抬起头看向三日月身后那个仿佛永远不会落幕的雪天。

      “我被很多审神者召唤过。这里的刀,我几乎全部认识。但他们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前主的事情。每次主人死去他们就会全部沉睡等待新的审神者唤醒,又或者主人在这之前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失控,发疯死掉了,他们被强制消去了记忆。”      

      鹤丸眯起眼睛:“每次都是我看到最后,只有我记得这些事情。”

      “我最后的那个主人年纪跟你的主人差不多吧。那时她因为长期消耗自己的灵力太过所以产生了暗堕的迹象,如果刀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他们也会被感染的。所以她让所有刀都沉睡了。”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孤独还是怎样,最后她只留了我一个。”

      鹤丸想起那时候也是冬天,本来热闹的本丸变得格外安静。好像什么声音都被白色吞噬,静得令人感到畏惧。鹤丸只是坐在审神者身边,点一盏灯,希望红色的灯火能带来一点颜色。

      但烛光总有燃尽的一天。就如同生命,总有烧尽的时候。

      鹤丸之前的审神者因为有堕化的迹象,身体被侵蚀,手脚几乎动不了,眼睛也看不见了。鹤丸想她其实还那么年轻,但现在却躺在床上苟延残喘。任她怎么呐喊,她的声音都传不出这个凝固了的冬天。她也像过去其他主人一样,在鹤丸面前重复着死亡的动作。

      鹤丸曾经有几次看着自己的刀。他想,一下就好,从喉咙切落,或者贯穿心脏,解脱只是一秒的事。

      人类是很脆弱的。

      但鹤丸没这样做。在他想抽出刀的时候,过去和主人的回忆在脑海里浮现。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无可否认是一个好主人。鹤丸是她的近侍,在她身边一起走过了六个年头。身高仅仅到自己的腰,就年龄上看不过是个孩子。

      鹤丸把御守取下来,挂在了熟睡的主人身上。他想,如果这东西能令刀起死回生,它能保护到人类吗?

      在挂上御守的第二天,就好像出现奇迹一样。清晨鹤丸睁开眼睛就看见本来不能动的审神者推开了房门,她回过头来朝鹤丸微笑。就好像她最初锻造自己时的样子,精神奕奕,不幸并没有降临她的身上。她朝鹤丸说,我们走吧。

      那一刻,鹤丸忽然感觉到了痛苦。也许是阳光太灿烂了,他的眼睛给刺得隐隐作痛。

      她牵着鹤丸的手一直在雪地里走着。鹤丸不知道她想到哪里,他问,你想到哪里去?

      审神者看着白茫茫一片,伸出了枯枝一样的手指,说,冬天就像一个巨大的笼子。她回过头露出苍凉的微笑说,鹤丸,看来我注定要被困在这里了。

      她忽然不停咳嗽,瘦弱的身躯缩成一团。无声的冬天只有她的咳嗽声不断回响,没有任何人回应。鲜血从她嘴角滴落,在雪地开出朵朵红花,艳丽至极。

      最后,审神者用最后的力气把鹤丸身上所以的瘴气除去,她看着遥远的天空说,走吧鹤丸,我走不动了,接下来的路你替我走吧。      

      鹤丸看着自己的主人有些茫然,他可以去哪里?轮回重铸不过是重蹈覆辙,他走不出这片天地,鹤丸问,但我应该去哪儿?

      主人的目光渐渐涣散,在弥留之际,她轻轻吐息。

      去找那生死都无法触及的地方吧。

      在那里你不会再因生和死动摇,所有东西都是永恒的。如果有朝一日你找到我的灵魂,一定要把我带到那里。

      “但那个地方是不存在的吧。”此刻的鹤丸看着那个破烂的御守说:“我还没找到终点,她就成了怪物。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的外表如此年轻,心却在渐渐老去。他满身血污,眼睛是一片死寂。一直于尘世兜兜转转,看过了无数生死,苍老的心几近腐朽。冬天成了束缚的一个笼子,前主的话就好像一个诅咒,无数主人的声音犹在耳边,那些枯骨午夜梦回之际一直朝他招手。他一直走啊走,可是最终也没有能走出去。

      三日月看着鹤丸。他没有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那些红色的鲜血到底从何而来。三日月看着这个冷漠的他,说:“有形之物终有会消亡的一天。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三日月感慨道:“我可以看透这个道理,但不代表我不会失落和哀伤。”

      “你也是,鹤丸。在人类之间辗转的你,更是比谁都更加懂得这个道理。但不要因为这样而失去了爱人的心。否则我们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这不可笑吗?”鹤丸扯了扯嘴角,他觉得这荒唐极了。“我们明明是物,只不过是跟人类相处过一阵子,居然想学着人那样投入感情。”

      “我们不是人类啊三日月。”鹤丸伸出手捧起三日月的脸,好像想要他明白这件事。“这副感觉不到温暖的身躯和尸体一样。在很久以前,我以为自己能让这颗心一直跳动,看更多的景色,寻找更多的惊喜。但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已经听不到心跳。”

      “我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活着。”

      像行走的尸体一样这件事令鹤丸感觉到恐惧。这是他一直害怕的事情,自己怎么努力也感觉不到快乐,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如果我是因为太过懂得这种感情而变成这样子。那我是被爱这种感情杀死了吗?”

      鹤丸的手指插入发间,掌心捂着自己的眼睛。在很久以前,曾经的他为了能令自己积极面对活着的这件事,让那颗濒临死亡的心活过来,他不断去发掘趣的事物。活跃的外在掩饰了饥饿的心。他其实就像怪物,一直都很饿很饿,不停地想要填满自己,结果根本塞不满那个黑洞。

      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三日月轻轻牵过鹤丸的手,握住。“你还活着,鹤丸。”三日月伸出手抚摸着鹤丸的脸,贴着他的额头轻声说:“你看,我们可以这样互相触碰对方。我活着,你也活着的,我们是一样的。”

      鹤丸一直呢喃重复三日月的话,他失魂落魄,不解地看着三日月。”每次安静下来,我就听到有人一直在耳边说,过来吧,过来吧。他们朝我伸出只有骨头的手臂,一直想带我离去。”

      鹤丸已经有些受不了了,精神濒临崩溃的边沿。鹤丸捂着脑袋,眼睛布满血丝,但是他总是睡不着,这令他非常焦虑。三日月伸出手捧起鹤丸的脸,连声呼唤:“鹤丸,鹤丸,你看着我。”

      他看着鹤丸近乎绝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那样的眼神令三日月亲吻了他的双唇。那样的触碰是温柔的,带有一种安抚的性质。三日月让鹤丸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说:“我说过的,冬天很冷,但两个人的话就能变得温暖。就像这样。”三日月摊开鹤丸的掌心,与他十指紧扣。鹤丸低下头看着贴着一起的掌心,听到三日月说:“你如果迷路了,牵着我的手便好。”

      “我们是不灭之物。人类不能陪你到最后,但我可以。”

      鹤丸觉得,那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在三日月说话的时候,鹤丸感觉耳边那些吵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那些白骨在黑暗之中企图攀上他的肢体时,有人挡在他的面前,拒绝了黑暗们的侵扰。

      你们不要碰他。

      那双温暖的手正触碰着自己的身体,但那种感觉并不讨厌。这具冰冷的身体终于感觉到除了鲜血之外的温暖。那双有着朦胧月色的眼睛低头看着鹤丸,三日月握住鹤丸的手腕亲吻着他的指尖,然后,他把鹤丸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心脏上。鹤丸感觉到皮肤下有什么跳动着,那么地鲜活。

      “你看,我的心在跳动着。”三日月的手按在鹤丸的胸口上,心脏跳动的感觉贴着他们的掌心。“你也一样。”

      冬天是如此寒冷,鹤丸贴近三日月,像是本能一样抱紧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三日月发现鹤丸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他在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身边空了的位置良久,披上外衣走出去。

      推开门,冬雪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三日月拢了拢衣襟,然后走出房间。他在本丸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左右四顾地找鹤丸的身影。最后他看到审神者的房间门打开着。她一边围着火炉取暖,一边倒茶。三日月看到她面前有两只茶杯,于是很自然地走进去坐下。

      “鹤丸今天一大早就来和我道别,说他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好像知道来的是谁,审神者轻轻把茶杯推到三日月面前。说:“我问他原因,他说如果自己习惯了温暖,那就再也无法在寒冬中活下去。”

      “有些人在绝望之中活得太久了,看到了光,有时候反而会不敢走过去。我总是担心若有天我不在了,他又失去了归所。”审神者抬起头,她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看着三日月。她表情恬静,有一股看透世事的释然。

      “若我百年之后归于黄土,你就陪着他吧。”

      在某一个晴朗的日子,雪停了的那天,三日月选择出行。审神者送三日月离开,问他可知道鹤丸在哪里。三日月摇摇头,他不知道。

      他只是去赴风雪中那一场不知道能否相遇的旅途。无人知晓何时才能迎来终结。

      三日月抬起头看着天空说:“这样的旅途就好像在这广阔的世界中寻找万分之一的机缘,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想试试。如果我能和他在无数次毫无交集的旅途中有一次相遇,那就能证明我与他的命运是相连的吧。”三日月说到此处不禁微笑:“那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惊喜。”

      三日月与审神者道别,她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脑海里仿佛也有了他前进的样子。三日月一步一步踩下脚印,然后消失在风雪中。

      审神者伫立良久,当快听不到脚步声转身离开的时候,审神者忽然听到其他声音。她回过头去。

      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那一刻她的眼中,确实出现了那个画面。

      那时候漫天飞雪,尘世不知道过了几个年头,依旧是那个寒冷的雪夜,不知道归途何处的白色身影伫立在天地之间。彼时天空落下细雪,扑面而来的风吹落了他的兜帽。他眯起眼睛转过身去,顿住。

      那道蓝色的身影由远而至,对方还是记忆中那个温和浅笑的样子。那一刻,近乎死寂的心因为他的出现开始狂跳。他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场旅途,他只知道他们在同一天找到了终点。

      那一刻,浮生太浅,缘分太薄仿佛不过一句妄言。他们之间有那万分之一的机缘,生死都无法切断。

      审神者愣了一下,她的视觉又回归一片黑暗,那道景象到底是多少年之后会出现?她不知道。但终有一天,未来会出现这个重逢的画面。如此想着,所有的不安终于褪去,哪怕百年之后,她已归于黄土也不必担心。

      审神者听着身后短刀们呼唤她的声音,她笑着回应,慢步回去本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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