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在补档合集里,超级大懒鬼 无CP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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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前任攻略——25

        电影散场了,鹤丸一个人坐在电影院看着落幕的画面。他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人来到身边坐下,捧着爆米花休闲的样子就象是来观影的客人。他坐在鹤丸身边问:“电影好看吗?”

       鹤丸看着屏幕安静地说:“是部不错的电影。”

       莺丸和他一起看着谢幕的名单,一大串的名字出现在黑色的公屏上,他好像一点都没有感到无聊,仿佛自己也观看了整场电影,闲聊一般地说:“三日月在找你。”

       “我知道。”鹤丸低声地说:“但我们不会见面了。本来就不应该见他。”

       莺丸没有劝说的打算,他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找到组织的人。”一想到他们利用九十九的力量把神父和修女变成了怪物,鹤丸就没办法坐视不理。“有些事情我必须去解决。”

       “有些事情靠你一个人也不一定做得了什么。今非昔比。”

       “那又怎样?”鹤丸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在极力隐忍着。“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能放过他们。”

       “你的解决包括拿自己的命去赌吗?”莺丸斜眼看着鹤丸,他看到鹤丸的神情,两个人的视线都看着对方,最后莺丸收回了视线。“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莺丸从来不会对鹤丸说教,他一直放任鹤丸,从来不会去批判别人的抉择。

       “人一生总要做些傻事,其实傻事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人类就是因为有感情才是人类,理性到从不犯错的只有机器。人就是因为会犯傻所以才可爱,谁也没有资格用自己的观念去纠正其他人。”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珍惜一下自己。”莺丸拍了拍鹤丸的肩膀。“你是我很重要的学生。合照上的人少了一个,我也是会伤心的。”

       工作人员终于进来清场了,莺丸和鹤丸离开电影院。莺丸走在前头说:“你不想见三日月的话那就不见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请假条我给你写了,不会惊动你的父亲。住的地方找好了,现在过去吧。”

       “我想知道现在是怎么处理那个组织,我想要参与行动。”

       “可以。你跟我行动吧。”

       鹤丸跟着莺丸走,他小声地在心里说着对不起。这个人一直纵容着他的任性,一直倾听可是从来不会干涉他的意愿。鹤丸一直觉得自己能当他的学生真是很幸运的事。

       莺丸本人向本部提出了申请,让作为助手的鹤丸跟随行动。鹤丸对组织的一些习惯颇为清楚,确实也为行动提供了有利的情报。莺丸好像只是陪同鹤丸过来,让他在战斗的时候不要太失控。他们来到各地的藏身点,摧毁敌人的研究,面对着那些溯行军,鹤丸毫不畏惧地与他们展开战斗。因为有能力者在的关系伤亡并不算太惨重,可以算是个好消息吧。

       “莺丸中校,你带来的帮手真的很厉害。”战后负责善后的士兵们闲聊时不禁说:“早就听闻本部培养的学生非常优秀。这一位以后一定能成为优秀的士兵吧。他那么厉害,想必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吧?”

       “他确实是很出色的学生。”莺丸走过去鹤丸那边。鹤丸看着他们逐一把尸体清理出来,不少都是在实验中死掉的,还有一些没完全进化成溯行军的人。鹤丸指着那些尸体说:“差点我就要变成他们了吧?”

       “是啊,差点。”不幸中之大幸就是当时鹤丸及时得到治疗,而且他的父亲愿意投入这个钱财和精力。不然的话这些人就是他的下场。“不要再看了。”

       鹤丸抬起头问:“下一个点在哪里?还有那次从小岛上逃跑的人有消息了吗?”

       鹤丸这几天一直奔赴各地战斗没有休息,按常理来说他的体力早应该耗尽了。但鹤丸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疲累,像被输入了一个指令后疯狂执行的机器,除非被斩断电线,否则他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暂时没有。”莺丸扭了扭手腕。“我累了,想喝口茶好好休息。”

       确实也是辛苦莺丸了。这些日子他负责当支配者辅助鹤丸,一直放任和支援他的行动。如果太任性的话就对不起这份体贴了,所以鹤丸终于点头答应休息。

       由于这个组织的据点都在很偏僻的地方,所以他们暂时休息的落脚点也是离现场较远的帐篷。鹤丸打了点水给自己擦脸,他看着自己的衣服上都是血迹,出神地沉思了很久,听到声音后迅速换上衣服。

       过来的是说着回来就要睡个好觉的莺丸,出奇的是他身后跟着位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鹤丸看着莺丸身后跟着的小狐丸,随便地打招呼:“学长特意坐飞机过来有事吗?”

       “应该说你跑到这里玩游戏也太大胆了。”小狐丸看了一眼包庇鹤丸的莺丸,后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鹤丸说:“你不是特意过来寒暄的吧?”

       “你跟兄长是怎么了?”小狐丸终于回归正题。第一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小狐丸再问:“现在他跟你一样到处去前线,我听岩融说他已经几天没合眼睛战斗了,劝都不听。你们到底又怎么了?”

       鹤丸终于有些动容,他忍不住问:“他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肯定与你有关。”小狐丸对此非常头疼,他不是怀疑三日月的实力,而是这不管不顾的样子简直好像失控一样。再不制止恐怕就要出事了。“你们两胡闹够了吧?你跟我过去一趟,不管怎样,也必须把他带回来。”

 

 

       岩融在这次行动之前就被小狐丸叮嘱过要好好看着三日月,岩融最初还说三日月难得有斗心是好事,现在他撤回前言了。

       “三日月,现在先撤退吧。”对于三日月这些天的不眠不休岩融既佩服又忧心。现在这个地下工厂里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跟来的下属因为是普通人,面对溯行军是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所以深入内部岩融就让他们退下了。而现在,岩融本能地觉察到危险。

       那道禁闭的铁门后头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里头发出的气息仿佛在让他们知难而退。而三日月只是抬起手,蓝色的光芒一道一道形成复杂的文字,然后融入门中。岩融知道三日月这是在分解门的构成然后开锁。三日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个动作说:“岩融,你先回去吧。”

       岩融一瞬间甚至想三日月是不是头脑有问题,他不可能没觉察到危险。真是要不不出战,一出战就把一年的份额都出完。在岩融如此想着的时候,大门忽然爆破,在灰尘和浓烟涌出的时候他们周围的尸体也发生了异变!它们迅速化成了溯行军然后拨开烟雾冲过来,岩融快速用薙刀把它们扫开。三日月在烟雾中纹丝不动,烟雾中有子弹射出,他抬起手面前形成防卫网全部挡下了。

       “住手吧,子弹对他没有用的。”

       少女的身影出现在烟雾之中,她站在举着枪的人面前,三日月看了一眼说:“好久不见,黑泽小姐……不,你到底是谁?”

       对方呵呵笑着说:“叫我九十九可以了。”没有肉体的她暂时寄宿在这个人类体内,第一次见到三日月本尊,她不禁多打量了几眼。“你是那个叫鹤丸的……真是缘分啊。他还活着吗?”

       “鹤他活得很好,你有心了。”三日月拔出腰间的刀微笑着问:“那天刺伤他的人是你吗?”

       所有人如临大敌,只有九十九眨了眨眼睛,然后轻笑道:“真是可怜啊,本来他应该可以做着美梦死去的。”

       刀锋突刺到九十九的面前时停住,掀起的风几乎把所有人吹飞。九十九双手交叠在跟前,平静地看着那把快要触碰到鼻尖的刀。她听到好像玻璃即将破碎一样的声音,面前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在无形的防卫将要被破坏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尸体化作溯行军苏醒。岩融高呼三日月的名字,大太刀从后方头顶劈下,三日月马上跳起,落到锋利的刀刃上。紧接着他挥刀切向了对方的喉咙。而三日月踩着尸体准备落地的那一刻,其他尸体复活后迅速攻上来,两把短刀左右夹攻,三日月毫不犹豫一把用刀把他们的头颅劈落。然后在尸首将要落地的瞬间,把它们用力扫向了九十九。

       九十九周围的人惊恐地开枪,子弹从三日月身边擦过,他甚至没有及时抵御就已经出手。被他当场击毙的人马上化成溯行军张开血盘大口咆哮着。岩融见状大声提醒:“不能杀死他们!那个女人会复活他们的!”

       但是三日月不听,在对方一锤打向他的手臂时,他的刀也一把捅穿了对方的喉咙。落地之后三日月好像完全觉察不了疼痛一样继续攻击。多少人变成溯行军三日月就杀多少,他不停地进攻,好像紧咬猎物的狮子,一直往躲在后头的九十九那里冲去。岩融感觉到空间的变化,他们两人在抢夺控制权中互相博弈。这个女人支配空间的能力毫不逊色,有好几次几乎要压制住三日月并且控制他的行动,却被三日月强大的精神力抢回主导权。

       这样的精神力损耗非比寻常,但三日月的动作看不出一点疲惫的迹象。岩融整个人都呆住,他觉得三日月一定是疯了。

       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斩杀这个女人之前都绝对不会倒下。三日月的刀终于破开了那层防卫网,刺入九十九的身体时他的肩膀也被无形的刀刃刺穿。九十九周围的防卫最为深严,只要敌人接近她在空间生成的薄刃就会发动,但三日月完全把她的行动分解了这点令九十九十分吃惊。最后这一把还是因为三日月的精神出现了一丝疲惫,产生空隙才有机可乘。但是这样的伤根本没办法让他动摇。

       九十九第一次对人类产生恐惧。

       “会消失的人是你。”三日月定眼看着九十九,一字一句说:“鹤会和我一起活着。”

       三日月的脑海闪过过去和自己一起的鹤丸。那天夜晚他第一次亲鹤丸的时候,拿下毛巾后鹤丸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满满都是惊讶。那时候三日月觉得是他了,就是这个人,他要好好地捉紧那双手,因为这双手他要牵一辈子的。

       三日月从来没试过那么讨厌什么人,讨厌得碍眼。因为他们,他和鹤丸失去了五年的时间。他们在年轻最美好的时候相遇,可是那五年,最爱的人一直没有陪伴在自己身边。

       他和鹤丸只差一步之遥。但现在这群人又再一次到来,他们会毁掉鹤丸。一想到这里,三日月的刀柄再用力一推,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九十九低声说:

       “你们谁都别想把他带到地狱里去。”

       三日月用力抽出刀,九十九踉跄后退,捂着流血的腹部,当三日月再次挥刀的时候,九十九的眼睛忽然睁大,紧接着白色的流光把三日月包围,他的脚下忽然引发出强烈的爆炸。那边的岩融看得心惊胆战,等浓雾和灰尘散去之后,看到三日月及时避开他才松了一口气。岩融马上踹开纠缠自己的溯行军来到三日月身边扶起他。三日月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而透明的墙壁阻隔了九十九和他们,似乎在刚才拖延时间的时候,她已经成功完成了空间转移的前缀步骤。刚才一直没有尽全力反击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九十九身后的人扶起她,忧心地查看她的伤势。九十九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果然人类真是很有趣啊。”那是近乎于疯狂和痴迷一般的笑容,完全没有因为被伤害而愤怒,反而十分喜悦。“总是能给与我无限的乐趣和惊喜,不停地为了自己的愿望而进化,疯狂,毁灭。”

       “多么有趣而自私的生物啊。”

       她发出欣喜的感叹,仿佛看到了最热爱的事物。她是如此地热爱着人类,这份爱浓厚得近乎扭曲。她看着这个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绝境的人,比起愤怒,她更多的是欣喜。在三日月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九十九已经带着所有人消失在光中了。

       “不要追了三日月。”这个地下工厂眼看着因为连续的战斗要塌方了,岩融马上拉着三日月走。“先出去吧!”

       整个地下工厂被炸掉,岩融及时带着三日月跑了出去。劫后余生的岩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向眺望着爆炸地点出神的三日月。黄昏的薄光落在满是硝烟的土地上,巨大的夕阳在眼前缓缓沉没,留下的只有挥之不去的空虚。外头的士兵冲过来关心他们的伤,有的则赶去现场查看情况。岩融本来想拍拍三日月让他回过神来,却看见三日月忽然转身了。

       跟随着士兵过来的还有一个白发男子。他似乎也是匆匆赶来,站在远处喘着气。在匆忙来去的人群之中,他们在夕阳下默默地凝视着对方。

       三日月看到他的那一刻身体比头脑先动作起来,仿佛他所在之处就是自己要到达的地方。三日月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然后把这个人拉入怀中。

       三日月紧紧抱着鹤丸,好像生怕他再次逃离。三日月埋首在鹤丸的肩膀低声问:“如果你决定要放弃,为什么当初要选择我?”

       鹤丸哑口无言,三日月轻轻推开鹤丸,但还是握紧了鹤丸的手臂,对那个低下头的他说:“如果你是因为他们所以才离开,那我就把那些令你痛苦的东西全部毁掉,一件不剩地毁掉。那些你讨厌的,你厌恶的,我会全部毁掉。你给我点时间就可以了,很快就会解决了。”

       “那些你憎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三日月太清楚,鹤丸不再选他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以后,他宁可没有未来都要把这些毁了他一生的人全部消灭,因为不这样的话他会永远困在这个悔恨的牢笼之中。所以三日月要把那些纠缠着鹤丸的噩梦一个个毁掉。在它们找上鹤丸之前一个不剩地毁掉。这个念头近乎偏执,仿佛只要把它们全部摧毁,他的鹤丸就可以从噩梦的茧中逃出,回来他的身边。

       三日月的手抚上鹤丸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认为自己是罪人,那就把我也定罪吧。”

如果鹤丸注定要下地狱,那么他就和他一起。如果那些人要在地狱审判鹤丸,那他也要和他一起。哪怕他的归宿是万劫不复的黑暗,自己都要跟着他前去。

“为什么……”鹤丸低声呢喃。“你根本没必要……只要时间过去,你会找到更好的。”

       曾经三日月也倔强地想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时间会冲淡伤痕,他会有新的开始。但直至再次遇到鹤丸他才知道自己的时间早就停在了五年前,再也前进不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终于认清了这个现实,三日月看着鹤丸神色复杂地笑了。“从失去了你开始,我就注定不可能得到幸福了啊。”

       鹤丸也是一样。他迷惘地摇头,但是三日月拉住了他的手。

       “你选择了我的啊,鹤丸,你一定要选到最后。不然你当初选择我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三日月把那把蝴蝶刀重新放在鹤丸的掌心,他裹着鹤丸的双手,好像祈祷一样低下头。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痛苦。“如果你注定要离开,那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就让我结束在那里。”

       鹤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抱紧了三日月。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仿佛拥抱三日月是一种本能。鹤丸抬起头看着天边的夕阳,余晖太过耀眼,模糊了他的视线。三日月的双唇贴着鹤丸的脑袋,呼吸着他的气息。三日月终于把鹤丸找回来,这次他发誓再也不会把他弄丢了。

       “不要走了,好吗?”

       他们一起乘坐飞机回去。尽管三日月受伤,但依然寸步不离鹤丸。三日月靠着鹤丸肩膀休息的时候还握着他的手。鹤丸看着不愿意合上眼睛的三日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睡吧,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但三日月始终捉紧了鹤丸,他靠着鹤丸一刻都不愿意闭上眼睛,小声地说:“让我这样就好。”

       他们终于坐飞机回到日本。到达机场一大批医务人员堵在那里,三日月一下飞机全部涌上来,小狐丸走过去对不满的三日月说:“请您接受治疗,否则我只能告诉父亲大人了。”

       三日月就是捉住鹤丸的手不放,对于医务人员要求包扎伤口和让他躺下这些要求全不理会。对于三日月这个举动,鹤丸叹了一口气然后抽回手说:“先把伤治好吧。”

       在鹤丸抽回手的时候三日月又捉住了他的袖口,不放心地说:“你不会再胡来了吧?”

       曾经鹤丸是抱着同归于尽都要干掉他们的心情去行动的,但现在尽管还是不肯放过那些人,鹤丸也不会想着同归于尽了。

       “我暂时会好好待在学校。”鹤丸亲了一下三日月的脸颊说:“伤好了我们再谈其他吧。”

       一个吻终于安抚了顽固的三日月,鹤丸目送着在医护人员簇拥之下离开的他。转过身去的时候鹤丸看着一直站在后方不说话的莺丸,说:“回去了。”

       “好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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