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在补档合集里,超级大懒鬼 无CP洁癖
BGBLGL通吃本人毫无节操
因为懒,无特殊情况基本不二刷,一切随缘吧

【三日鹤】亡命之徒

作业用BGM

 

*群像,审神者们的战斗。最后可以成为审神者的只有一人,为此无数审神者候补与自己所召唤出来的刀进行殊死的战斗。

*战斗剧,忽然想写点战斗剧场。写完才发现……拉下来鬼那么长。粗略修完了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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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这里已经没办法了,烛台切忍住剧痛呼了一口气。他跌坐在地上,身边的小女孩马上扶起他。烛台切看着她泫然欲泣颤抖着的样子,拍拍头安慰她。

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也许对她来讲也是飞来横祸吧。但她的兄长,他的主人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虽然原则上只要他们刀不死,主人也可以共享寿命,但是烛台切已经感觉不到主人的灵压,估计刚才留下来的他灵核已经被破坏,然后被敌人杀死了。

想到这里烛台切内心就十分沉痛,没能保护到主人一事令他万分愧疚。现在可能连他的妹妹都不一定保得住。他们两兄妹已经躲躲藏藏五六年了,最后似乎还是没办法躲过厄运。

名为树理的十三岁女孩慌乱地看着受伤的烛台切不知如何是好。她似乎已经对兄长还活着一事不抱期待,在暗巷里的她一直牙关打颤,不时张望外面的情况。

“树理,之后我估计没办法和你一起了。”烛台切捂着伤口,面无血色的他吞了吞带血的唾液,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本来不应该牵扯进来,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那些人发现了你们,必定不会放过你。你的哥哥作为契约者不在,我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你是没办法对抗他们的。”

“除了走你哥哥的路,否则你只有死。”

看到树理颤抖着在黑暗中低下头,烛台切其实不想说那么重的话,可是生死关头,实在容不得儿戏。烛台切忍着痛把心脏的灵核掏出来,树理吓得想退开,可是又不忍心。直至烛台切把带血的灵核交给她,然后叮嘱:“带着它,如果不想死,就尽量试着以此为媒介……咳咳,召唤出其他刀吧。”

“你的哥哥可以,你也应该有审神者的潜力吧。”

“那,那你呢?”树理颤抖着手接过,不理手上的血污她痛苦地问:“你怎么办?”

烛台切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回答,最后只是如祝福一样亲了亲树理的额头说:“这样就可以了。”

烛台切忍着痛苦,他捉起树理的手腕站起来,然后把剩下的财物都交给她,推了推她说:“走吧,不要回过头来。”

树理犹豫了一会,她一直低着头,咬紧牙关不说话。直至烛台切再推了推她,她才终于抱着灵核毅然转身。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烛台切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听到了亡者的声音渐渐接近,那些深不见底的黑暗正从远方到来,他们染血的刀想再一次审判他的命运。

烛台切握紧了刀,面对着比自己高出数倍的敌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最后再来一场帅气的战斗吧。”

那是他最后为那位还没来得及定下契约的小主人可以做的事情了。

 

 

 一.

在被拉着走的时候她害怕地转过头。

她看到自己的哥哥挡在了前头,那个满脸刺青的男人带着一大群怪物冲了过去。但是她不敢声张,不敢呼唤自己的兄长。巨大的恐惧令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连反抗的勇气都没。

只有一直悔恨着,悔恨着。

为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悔恨着。

 

树理从睡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迷惘地看向外面的阳光。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擦脸。

树理已经逃亡了四天。今天一大早她又在垃圾堆醒来,混在流浪者附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可以依靠谁。她看着水洼里倒影的自己,模糊的影子扭曲成可怕的景象。树理看到那个满脸刺青的男人在盯着自己,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水影被惊慌的脚步踩碎,惊恐的树理握紧了拳头。她每天都活在惊恐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样的生活。

尽管自己脏兮兮的,但树理一定会每天都用干净的水洗净烛台切的灵核,然后用袋子装好。做着这样的事情好像是她唯一的心灵寄托,可是做完之后又无比空虚。

她与兄长还有烛台切躲避了六年,可是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他们的父母作为检察官死于六年前的一天,三月二十号,树理永远忘不了这个日子。他们的父母只来得及交代一些事情,然后一同死于非命。凶手一直追踪他们兄妹,对方派出了付丧神要把他们杀人灭口,最后是哥哥召唤出了烛台切所以才躲过一劫。

之后他们一直逃亡,烛台切一直在各方面照顾着他们,已经是好像家人一样的存在。一夜之间失去两个亲人,树理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哭,她擦了擦泪水,然后就回去了。

听今天的流浪汉们说,教堂那里会布施粥水,树理已经好几天没吃过好的东西了,就算是毫无味道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讲只要可以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她跟着流浪汉们的队列注视这个繁荣的城市。高科技的新世界到处都是先进的电子产品,连连机器人都代替了人类开始负责指挥交通和派传单,大家都享受着美好的现代化生活。唯独他们就好像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垃圾一样,带着废物的气息在边缘穿梭,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被嫌弃,被歧视。

树理来到教堂,跟着人踮高脚张望。当教堂开始宣布让大家排队领取稀粥和水果时,所有饿了好久的流浪汉一听到消息马上争先恐后地跑过去,被推搡的树理跌跌撞撞了好几次后被挤出了人群,她小心地保护着烛台切的灵核,然后失望地张望。按照她的体力估计是不容易挤进去的了,今天得饿着肚子一事令她感到失落,只能接受要再去垃圾堆觅食的现实。

在树理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一名修女笑着走过来,她的亲切令树理顿生警惕,她听到对方说:“不用怕小妹妹,我们这里还有粥。”

也许是对可怜的她怀有一丝慈悲吧,犹豫再三的树理跟着修女入了教堂。在修女提出帮她梳洗更换衣服的时候树理立马拒绝。看着她警惕的样子修女跟附近的人交代了一句,然后温和地安抚她。这样奇怪的情况令树理觉察到不妙,她马上不顾其他人的呼唤转身就跑。

树理抱着烛台切的灵核满心害怕,如果现在被坏人捉到,那她就没有未来可言了。光是想起父母凄惨的死状树理就已经慌张得不行,她盲头苍蝇一样地乱跑连撞入了谁的怀抱都不知道。

“哎呀。”

对方似乎很惊讶,不过他的惊呼声很轻柔,好像只是被轻轻一碰。树理连忙后退,只见一个仪容俊美的男人低头看着自己,他并没有因为树理的冒犯而生气,只是温和地看着这个惊慌的小孩子。他的笑容令树理一下子放下戒心,这个男人出奇地令人容易产生亲切感,并不会对他产生敌意。连他戴着黑手套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脑袋,树理也没有躲。

“不用怕,这里没有你的敌人。”男人温和地说着,然后朝赶来的修女说:“先带她去擦擦脸吧。如果不想梳洗,那就不勉强了。”

修女似乎对这个男人非常尊敬,她连忙点头,然后请树理跟她走。男人弯下腰朝树理说:“你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有敌意,是不会留你活着那么久的。不如试着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

男人说完之后摸摸树理就离开去换衣服了。那些修女也没有勉强她,只是帮她擦脸擦手,再用了点熏香减低身上的异味。她们一边帮忙的时候一边解释因为小姐不喜欢邋遢的人,所以只能帮她整理一下。

完成之后,树理被她们带到一个小教堂里头,推开门时就能嗅到熏香的味道,少女坐在正中央品尝着红茶和曲奇。她穿着长裙的模样看起来如此优雅,在这个被改建成图书室的教堂里休闲品尝下午茶。在她的身后是一整面落地玻璃,墙上的青藤恣意延伸,方格子上被青藤缠绕,绿叶的轮廓也被阳光模糊了不少。周围的书架一层一层排开,围绕在这个宽广的空间之内。

树理犹豫了一下,在修女的鼓励下向前走了几步。木地板的声音嘎吱作响,少女仿佛惊动了一样缓缓抬起眼睛。那并不是有敌意的一眼,但是却让树理局促地停下了脚步,不敢抬起头直视对方。

“失礼了,我是百喰家的人,冒昧请你过来,是想有事情跟你协商。”

那样的语气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可是让树理局促起来。就好像抬不起头一样,她不说话。对面的少女说:“可以请你把那个灵核交给我吗?”

树理的心整个沉下去,她果然就不应该过来,这人也是那些可以召唤付丧神的人!她与那个满脸刺青的男人一样!

“请不必惊慌,我只是提出交易,你可以考虑一下。”树理的恐惧百喰一族的小姐尽收眼底,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淡笑,说:“我想和你做交易,你愿意卖给我吗?价钱随便开也可以。”

“怎么可能卖给你?”树理咬着牙恨声道:“怎么可能……”

“那么你是要自己被杀,然后看着它被抢走吗?”

树理僵住,毫无疑问,这是她最有可能的结局。她每天都不知道追杀者什么时候会来,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发现。担惊受怕地活着,如果被找到绝对没有反抗的能力。

失去了父母,连兄长也被杀,最后连自己都搭上去。

“……我不要钱。”

“嗯?那你想要什么?”

树理的掌心握得发红,想起兄长父母的惨死和烛台切最后的道别,树理好像冲破恐惧的枷锁一样愤怒地呐喊:“杀掉那些人!只要可以杀掉那些人,我什么都……!”

树理喘着气,但是在百喰注视自己的视线里,树理渐渐冷静了下来。心脏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在自己空洞的躯壳里响起。百喰注视着她,嘴角微微扬起。

“那么你愿意赌上什么呢?”

树理愣了一下,对方用一种估价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她,仿佛自己不过是一件物品。树理忽然觉得自己连一件物品的价值都不如,那样的眼神令树理浑身难受。

“若是你自身的价值那是几乎没有的。虽然灵核我想要,但也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毕竟会召唤出来什么都不清楚,价值没办法确认。”百喰指着树理的脸。“但取悦一下我还是可以的。例如你的眼睛,你的脸皮,如果愿意剥下来给我收藏,那还可以考虑一下的。”

“什……”

“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一整块人皮的样子。收藏眼球的话,姑且也算我有兴趣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帮忙联系医生,手术可以尽快落实。”

这个少女不是开玩笑的,她甚至好像只是闲聊关于吃饭睡觉的事情……但她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地说着这样残酷的事情?不把自己当作是人这一事实令树理无助而又害怕,就像被人评头品足,逐块切落。树理听到了笑声,令她捉紧了自己手臂的衣袖。

“说真的。当你真的考虑出卖那个灵核,你也就这样了。”

树理猛然抬起头,百喰的视线其实并没有责怪,但是却令树理更加难堪。仿佛被看透一样,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期待。

“但对于普通人来讲,那也算是贤明的判断吧。”

大概对于普通人百喰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估量完价值之后她看向了震惊的树理说:“如果并不能接受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想说什么都愿意做这种话。”

被说得无法反驳的树理面色苍白,她转身逃出了教堂。没有人阻止她,大概是觉得这个物品没什么价值,这里的人都是把她当做物品那样衡量的。但她连愤怒都做不到,因为她所有的话语都苍白的,谁会听物品的诉求呢?

百喰看着树理逃跑出来,已经换好衣服的男人正好过来,树理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眼看着她逃离现场,男人慢步走进去说:“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没谈拢而已。”百喰合上书本站起来,然后走到男人的身边。“偶尔浪费时间也不是坏事。”

“毕竟时间总是多得很的。”男人语气休闲地说着,然后和百喰一起离开了房间,跟随着树理逃跑的线路。他问:“活得过一天吗?”

“这怎么知道呢?”百喰神色淡淡,不过眼神玩味。她说:“希望最后能给我提供一点有意思的娱乐吧。”

他的主人清楚他的性格,也不会勉强他出战。大抵是觉得可以动用到他的时候少之又少,无需小题大做。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参与,所以主人没有要求,他就不提出跟随了。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是适合闲逛的时候。在仆人的护送下百喰离开,临走前她说:“不用着急,召唤出你想见的那一位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他看着百喰的背影一阵子后,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空气当中。

“那我就期待着吧。”

 

 二.

树理逃跑出教堂之后,失去力气的她跌倒在地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腿软,委屈的她不敢坐在地上太久,愣是拖着自己的身体到小巷里靠着墙坐下了。

连理直气壮地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连树理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存在价值。她连物品的价值都不如,捧着自己的脸想起刚才百喰的话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连做这样交易的决心都没。

只会空口说大话而已。树理是知道的。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好像想借此寻求保护与温暖。她不自觉地捧着包着烛台切灵核的袋子,然后握紧在手掌之中。她试过无数次向这个灵核祈祷,可是并没有奇迹出现。她其实不清楚自己可以做什么,怎样才能使用烛台切的这个灵核。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绝望,他把生命最后的东西交托给自己使用,但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完全辜负了他们的期待,根本没有活着的意义。

垃圾桶晃动的声音传来,树理好像惊弓之鸟一样颤了颤。她看到垃圾桶的盖子不知道为何掉落地上,打了好几转然后才停下。树理悄悄地后退,想隐藏自己的气息。可是她看到在垃圾桶里头,黑色腐烂的手掌按在边沿伸出来。

树理想起了那天逃亡时的画面,她捂着自己的嘴巴,顾不得尘埃沾染上自己的脸,只是不要命地逃跑。

她害怕地跑入人群之中,可是回过头去却发现那黑暗的身影在人潮的阴影中紧随自己。树理放声大喊救命,可是那些人却看着肮脏的她一脸厌恶,还急急忙忙地躲开,以免她弄脏自己。树理害怕极了,可是满世界那么多人只是用厌恶的眼神打量她,一个愿意救她的人都没有。

听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树理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觉得自己可能与他们不是同类,所以才会被厌弃。

那她到底是什么呢?

树理发疯一样地跑起来,她要离开这个根本没有人会救她,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的地方。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是安全,因为死亡的脚步声总是如影如随。

树理一直逃跑,她努力地躲藏,松一口气又被找到。那个黑影与她保持距离,就像玩弄她一样看着她四处奔跑害怕,不知所措。她就是鼓掌中的玩具,陷入了可怕的捉迷藏游戏之中。明知道对方只是想看她惊慌的样子,可是依旧不得不逃离。

她从黄昏日落跑到夜晚,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还在逃跑。越到夜晚越是害怕,黑夜没有任何亮光,周围可以潜伏一切而又无法被轻易发现。阴影与死亡互相交织,树理想去有阳光的地方,可是黑夜却已经完全遮挡了太阳的脚步,不让她看到一丝希望。

当跌倒在地上的时候,树理害怕极了。不知何时,她被追追赶赶来到了郊外,这样的追逐好像是被诱导的,她只是随着丝线行动的人偶。在泥地跌倒的树理抬起头来,发现在周围,有参差不齐的墓碑。月光照在上面,模糊的字迹早被风霜破坏,谁也不记得这些被遗弃的亡者了。

树理看着那些墓碑,害怕地坐起来的她不停后退。终于,脚步声再次到来了,树理迅速转过头去,她看到了那个黑影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树理握紧了烛台切的灵核,忍不住不停地呼救。可是那个救了自己无数次的烛台切并没有回应自己。

在黑影的身后,那个满脸刺青的男人走出来。他仿佛与黑影融为一体,如同双生。树理认得他,他就是前些日子一直追踪自己的兄长,杀死了他的人。

如今在这片废弃的墓地里,借着月光树理总算看清他的面容。瘦削的身体,苍白的脸色上眼袋下陷,好像没有精神的人一样,眼睛一片颓然。他盯着没有抵抗能力,累得几乎站不起来的树理说:“东西交出来。”

树理握紧了烛台切的灵核,后退的她撞到了背后的墓碑,她害怕又愤怒地小声道:“你是那个人派来……杀了我的父母还不够,连我的兄长也不放过……”

刺青男子一脸不解地盯着树理,他神经质地说:“什么谁派来的?我只是杀了你的兄长而已啊?”

树理愣住,事情似乎与她所想的有些出入。六年前父母被杀,然后他们开始被一种叫做付丧神的东西追杀。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哥哥才会使手段得到了名为烛台切的付丧神。让他帮忙战斗抵御企图杀死他们的敌人。

杀死父母的凶手是可以操纵付丧神的人,这点也得到烛台切的确认。追捕他们的对象估计都是对方派来,凶手恐怕还拥有一定的权势,才可以差遣别人为他卖命。树理还以为他的兄长是被其中一名追杀者杀死的。

“你想得太复杂了,你的兄长只不过是作为审神者候补而被同为候补的其他人杀掉而已。”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树理看向了声音的方向。只见百喰出现在刺青男人身后不远处慢步而来。她俯视着树理狼狈的样子,然后朝刺青男子说:“你之前算是非法捕杀,协会知道可不允许的。”

“我知道了,这次我会按照规矩来的可以吧?”刺青男子有些不耐烦,但是又不敢反抗百喰。毕竟她与协会相熟,而且作为持有最多付丧神的候补,刺青男子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不敢乱来。只见他念念有词,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周围扩散开来。连树理也觉察到这个看似毫无变化的场景实际上已经被包围了。

“记录点生成,到时候协会就可以查看战况,他们承认这种在协会的监控下进行的一切战斗。”百喰就好像中立的裁判一样解释。“这是两位审神者候补……不,其中一名不是候补,不过是普通人。

“但是因为手上有付丧神的灵核,所以被允许视作竞争对象。””

树理终于明白百喰所说的被杀死然后看着它被抢走是什么意思了。这个人是冲着烛台切来的。一想到这里树理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觉得荒唐至极,她低声说:“怎么会这样……就因为这样的事情……”

“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刺青男子轻蔑地笑着,他面前那个黑色的身影化作好像烂泥一样的东西,在地上涌动了好一会儿分裂出好几个人形。他摊开双手说:“你的兄长和你这种毫无建树的人却拿着一把名刀,才是最大的玩笑啊。我们可是拼命地想要成为真正的审神者啊。”

刺青男子似乎很激动,他的手握着自己喉咙,都快要扣抠进去了。他伸出舌头仿若蛇一样,压低声音说:“真不甘心啊,为什么我就没办法召唤出付丧神。只能召唤出溯行军,这样根本没办法成为审神者啊。”

在协会的条例里头,溯行军是被禁止,需要消灭的存在。所以指挥他们的候补都不会被协会承认,其他审神者候补可以通过清除他们得到教会的支助,还有各种物品。不过百喰并没有在意,也不觉得这是非要报告不可的事情。只要是有趣味性的事情,百喰都乐于观望发展。

“我只是因为太讨厌这种不谙世事的人,所以才动手了。没想到那个付丧神居然留下了遗物,啊,我也想召唤出付丧神。真的好想……好想成为审神者。”

仿佛是飞来横祸般的宣言,她的哥哥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被讨厌而被杀了。她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有人想抢走她所有东西。

树理握紧拳头,愤怒的情感快要挤爆胸腔。她终于忍不住斥责这个玩弄自己的凶手:“哥哥他根本就没想过当什么审神者!也不想参与这样的事情!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为了活下去,为了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结束这样无休止的生活。想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着。

树理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她想起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家,连安葬父母都做不到。一路上这六年唯有哥哥和烛台切在,所以才觉得就算害怕自己也还是可以支撑下去的。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烛台切最后把自己的灵核交出来,树理转身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连他也失去了。

但是这些人不会被触动,那个刺青男子甚至只是盯着她满不在乎地说:“你开什么玩笑呢?只要是审神者候补,就必须参与啊。”

他重复呢喃这句话,最后不知道哪里触动了神经忽然生气起来。他用力地踩踏了好几下土地,一边发泄一边说:“你们不想参与?那你们为什么会拥有名刀的付丧神?而我却只有溯行军,然后像阴沟的老鼠一样被其他审神者候补追杀啊。不公平,这不公平啊!”

他愤怒地踢了一脚,整个人都像站不稳那样,背后的百喰呵呵笑,他不满地转过头。百喰淡笑着问:“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那些溯行军蠢蠢欲动的声音就是回答。百喰说:“那么审神者候补的战斗将会被记录下来,开始之前需要追加赌注吗?”

树理不解地看着百喰,刺青男子听了之后兴奋地说:“我赌!”

“我要把自己的左手左脚赌上。如果输了的话就不要了!”

百喰看向树理问:“你呢?”她看着一头雾水的树理说:“赌注能在战斗时候获得更强大的能力,但伴随着风险,如果输了就要支付。如果他赢了的话。”百喰顿了顿温和地说:“你就要支付他的赌注。”

“这怎么……”荒谬……树理终于明白对方到底为什么那么爽快,因为他打算这些赌注由她来支付!

“荒谬吗?”仿佛读取了树理内心的想法,百喰说:“付出必然会有收获,这不是很好吗?游戏啊,还是要有风险才好玩啊。”

根本没有办法沟通。树理支起身子拔腿就跑。她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力量正要撕裂整个空间,疯狂的笑声令树理跑得更快。

看着树理想跑出去但是却被封闭空间禁锢的模样,刺青男子已经通过赌注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溯行军仿佛被鼓舞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光是呐喊都能震出一阵狂风。百喰轻声说:“鲶尾,骨喰。”

在她的面前,有两个一黑一白人影瞬间出现,他们手持刀在主人前后方警戒。虽然看起来不过是少年模样,但身上非人之物的气息令人不敢轻视。那些高大的溯行军并没有震慑他们,挡在前头的骨喰轻声说:“主人,请小心。”

“不必如此凝重。”百喰看着那边仿佛猫捉老鼠一样的戏剧说:“和我一起看着,就当打发时间吧。”

鲶尾看着那边的情况低声问:“需要动手吗?”

“我倒是随意。”虽然受协会所托,百喰找到了这名违规杀死审神者候补的男人,调查战斗实情。不过发现他是溯行军的审神者后,百喰也没有揭发他。因为这个男人说他有变成真正审神者的机会。

“机会啊……”百喰呢喃着,感慨看向那边。“那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东西。可是却不一定能被把握到。”

树理不停地逃走,可是发现她根本走不出去。无形的墙壁阻隔着她,那些溯行军追赶着她,并没有给予致命一击。只是不停地往她身上添加伤痕。树理捂着脱臼的右手跌跌撞撞地跑着。之前她就消耗了很多体力,如今逃跑更加是支撑不下去了,她跌倒在地上,泥泞沾满衣服,她惊恐地看着那些包围自己的溯行军。

刺青男子拍着腿大笑,刺耳的笑声嘲笑着她的狼狈。树理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右脚刺痛,大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伤。只有左手左腿完好。他是故意的,因为等下他要看着她支付赌注。

这个男人要把她折磨至死。

自己的哥哥也是这样吗?一想到这里树理就感到悲伤和恐惧,她捉起身边的石头用力扔过去。结果只是换来更大的笑声。树理慌张地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百喰。

百喰只是看着树理。她总是微笑着,但是却无法令人感到安心。她盯着树理说:“力量并不是为了救人而存在的。”

树理一瞬间回过神来了。就好像今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却仿佛有自己是异端的感觉。这个世界没有她的同伴,会爱她的人全死了。

百喰看着再一次挣扎逃跑的树理,看着她被玩弄被嘲笑的样子。

“没有力量的人永远只会乞求别人的慈悲,因为也没有下赌注的价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百喰看着骨喰和鲶尾的时候,没有热度的眼神总算有了几分温和。“唯有胜者才有控诉不公的权利。”

树理再一次跌倒在地上,她已经逃不了了。大腿不听使唤,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不断地往地上爬。那些溯行军也并不急躁,只是和刺青男子慢慢走过去。发出奇怪声音的溯行军包围着她,在它们眼中自己不过是弱小的蝼蚁。

毫无办法。树理握紧烛台切的灵核。她逃不掉了,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握住灵核不停地哭着。

“救,救救我。”

她不停地哭泣,无数次祈祷也没有得到回应,可是她依旧向它求救着。

“请救救我……”

树理的泪水打湿了灵核,阴影笼罩着她瘦弱的身躯。树理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她绝望极了,不想死,哪怕如此凄惨绝望她依旧不想死去。她说不出是为了谁而活着这样伟大的话,她只是不想死。所以一次一次地祈求,不停地倾诉。

在敌人举起刀的最后一刻,她的泪水打湿了手背,在嘲笑声和哭泣不断交织,几乎把她整个人的大脑破坏掉时,她绝望地朝那个灵核呐喊。

活着……

只要活着,她愿意付出一切!

黑暗与绝望之中,树理感觉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惨叫声从周围发出,但是不是来自树理的。树理惊讶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耀目的白色,衣袖像海浪一样涌动着。金色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像铃声一样悦耳,树理看到那刀锋切割出的血色,可是却并不令她恐惧。

仿若奇迹的白鸟翩然而至。

包围树理的溯行军被他迅速的刀势砍断了四肢和头颅,剩下的化成一团黑泥,潜回主人的身边。落地的付丧神直起身子,他睁开金色的眼睛审视这个把他召唤出来的世界。摊开手迎接。

“是鹤丸国永啊!有为我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一跳吗?”

刺青男子惊讶地看着那名白发的付丧神落地,难以置信的他不忿地呢喃:“不……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的小女孩……”

他双目赤红,愤怒地咆哮:“那应该是我的刀啊!!!”

看到树理在最后关头召唤出来的付丧神,百喰有些意外地品评:“哎呀,没想到是不错的刀呢。”

树理从泥地上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这名忽然出现的付丧神。她的脸上布满泪痕,此刻依旧心跳得很快。对方转过身来弯腰打量她说:“哇,居然是那么小一个孩子啊。”

背后的溯行军又再次依靠主人的力量生成,可怖的声音令树理颤了颤,她害怕得闭上眼睛缩起肩膀。

“不要逃避,睁开你的眼睛。”

付丧神认真的声音令树理睁开眼睛,她怯生生地看着他对自己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不过光忠一直嚷嚷着他有一个还没定下契约的主人,可以的话多照顾她一下。”说到这里鹤丸小声呢喃:“真是……明明最会照顾人的是他啊。”

树理听得出付丧神的声音有一丝伤感。他抬起头正色道:“不要屈膝,挺起胸膛。如果你要成为我等的主人,就绝对不能胆怯。”

“我等之所以应人类所求降临现世,只是回应那仅仅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你们的绝望和希望所创造的奇迹。”

鹤丸严肃地看着这个女孩,伸出手说。

“证明给我看,你是值得拥有奇迹的人。”

树理握紧拳头,松开后握住了鹤丸的手。她仰望着这名付丧神,然后忍着伤口的疼痛站起来。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付丧神绷紧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还是有气魄的嘛,不错。”

鹤丸拍了拍树理的脑袋,这个动作令树理想起烛台切。她收起眼泪,擦干净脸颊。鹤丸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溯行军低声道:“那就大干一场吧。”

树理看着他抬起手,黑手套包裹的手掌露出修长的食指,他犹如指挥一样在半空中柔和地划出曲线,指尖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落下,好像雪花般飘落。它们飘向了树理,然后包围着她。鹤丸一跨步迅速拔刀,面对着冲过来的溯行军。

“准备讴歌胜利吧。”

鹤丸向前一冲,侧身躲避过落下的薙刀之际同时挥刀,只见他利落地把对方的刀柄劈开两截,随即马上一刀捅入敌人的腹部。紧接着一脚把对方踢开。

他与外表完全不一样,动作十分豪迈。而且身手灵活,应变极快。鹤丸身上的金色锁链落到手中,在他的投掷之下仿佛有生命力一般无限延伸缠向敌人的脖子,然后被用力一扯。敌人的同伴本想斩断锁链,可是反被他趁机绕过去,锁链把他们全部逐一缠住。鹤丸好像捕鱼一样收网,把被锁链困着的敌人头颅全数割下。

血迹染红了鹤丸的衣服,看着化作黑泥躲回去主人身边的溯行军,鹤丸擦掉脸上沾染的血迹豪迈地哈哈大笑。

“不怎样嘛。”

虽然刺青男子好几次想袭击树理,但是都因为她身边有白色的灵能包围所以无法得手。他看得出来那股灵能是跟随被保护者的精神强弱变化的,本想可以伤到这名付丧神,让伤害转嫁到其主人身上就能重创她的精神,谁知道这名付丧神并不好对付。

刺青男子多增加了几段咒术,受创的溯行军迅速恢复,还分裂出无数同伴,俨然好像一支军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赌博他是不可能获得那么多的灵能。他要用这个溯行军的军队淹没这名付丧神,看着他像他的主人刚才那样被玩弄,绝望地哭泣。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头的愤怒和不甘。

那本应该是他的付丧神!

鹤丸看着天空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摊开手呼吸着夜幕下的空气。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在敌人来袭时猛然睁眼冲出去。

百喰看着人数悬殊的攻势,那个白色的身影冲进去之后能否冲出来呢?在她如此想着的时候骨喰忽然有所反应。只见封闭的空间中好像被融化了一样,从半透明的空气之中,一个俊美的男人渐渐显现。树理虽然紧张地看着鹤丸那边,但是也发现了。那个男人正是自己今天在教堂见到的,但他现在穿着古老的狩衣,缓缓睁开的眼睛显现出一弯新月,那眼眸一瞥美得惊心动魄。

骨喰和鲶尾也有些惊讶,骨喰恭敬地唤道:“三日月大人。”

百喰侧头审视他,语气略带惊讶:“真是难得,你居然会出场。”

三日月微微一笑,他看着远方那密不透风的战况,手按在刀柄上直视前方说:“主啊,请下令。”

骨喰与鲶尾面面相觑,百喰曲起手指贴着下唇问:“理由呢?”

“支配溯行军的审神者需要清除。”三日月含笑看着百喰。“但就我自己非要说的话,是因为主人对我食言了。”

虽如此说着,可是没有怪责的意味。百喰轻声笑着,她说:“也是呐,好吧。”百喰看向前方,说:“那你就去把胜利带给我吧。”

三日月一颔首然后上前一步,他摊开掌心,犹如指挥一样的动作,只见三日月身后冒出一阵金光,迅速出现了一队骑马的士兵。他们齐齐举起武器冲向了那边的溯行军。

在空气中,马儿嘶鸣着从空气冲出,三日月一捉缰绳翻身上马,然后提刀冲出。

那边的刺青男子看到百喰的行动,没想到她居然忽然发难,愤怒惊慌的他大喊:“居然……你居然……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鲶尾和骨喰皱起眉头,此时有部分溯行军生成袭击这边,骨喰和鲶尾马上进行护卫。尽管敌人身型巨大,但是完全不是他们两人对手。骨喰唤了一声“主人”,可是百喰没有看向那边,就算敌人来袭她也一动不动。百喰说:“难得三日月出手,这可有意思得多了。”

鹤丸感觉到前方似乎有其他气息,不过深陷敌阵的他并没有分心注意的空余。敌人虽然被他逐一斩杀,但是数量还有很多。鹤丸的身体颤抖着,并不是因为害怕,仿佛被血气刺激到一样,抬起头的他高兴地说:“就是这样才好啊!”

在敌人刀锋落下时,鹤丸再一次发动攻势。这次的敌人同时攻击的有五人,可以躲过离自己比较远的三个,第四人的堪堪可避,但是会受伤。速度会因此有一秒滞后,第五人的攻击可能会切向他的手臂。

在这生死一念间,数把刀从后刺穿了攻击鹤丸的溯行军,骑兵们突袭击败了敌人。突如其来的惊变令鹤丸吃了一惊,只见蓝色的身影骑着马呼啸而来,踏碎月色,在经过敌人身边时漫不经心一睨,随即抬手一刀封喉。

看着熟悉的身影停下挡在面前,鹤丸拊掌大笑。他要给这一次的相遇献上最热烈的掌声,为这千年重逢而喝彩。

“不要想着拿自己的手去换。”三日月早就看穿鹤丸的意图,他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鹤丸,淡然地笑着:“他们怎么配?”

“怎么可能让他们留下伤痕,我可是很爱惜自己的。”鹤丸看着三日月翻身下马,于是凑到他身边搭着肩膀说:“就他们?怎么可能?”

他们两人看着面前的溯行军,挥掉刀上的血迹后,鹤丸问:“一把年纪了是吧?”

“哈哈。”三日月朗声笑道:“不过区区几个敌人而已。”

“那就老规矩吧。”

“好。”

他们没有说明,已经在下一刻心领神会地冲出去。他们一起夹击进攻的速度犹如比赛,如果凑近可以听到他们口中默念着一二三的数字,每砍杀一名敌人就会追加。

刺青男子感觉到了,他的军团正急速消耗,快速减少。他看着只是观赏并没有动作的百喰,再看看那边的走势。预想的画面没有出现,那两个付丧神居然还把他的溯行军当做玩具一样收割。刺青男子愤怒得浑身颤抖,他朝溯行军呐喊:“杀了他们!!马上杀了他们!”

可是它们还是被渐渐消灭,化成淤泥。马儿不知何时突破重围,踩着那些将要倒下的尸体从空中跃起。

鹤丸的身后是满月的夜色,在月亮下的他低下头俯视着这个惊慌失措的人类。马儿呈弧度落下在他面前,阴冷刀锋毫不犹豫往他的脸上一劈。

刺青男子发出了惨叫。他们这些审神者候补可以和付丧神一起享有寿命,受伤了也不会轻易死去。他们也拥有自己的灵核,灵核被破坏不会像付丧神一样死去,可是却就等于被剥夺了审神者的资格,变成可以被轻易杀死的凡人。

他脸上的刺青就是灵核的咒印,因为没办法抑制所以无法隐藏。鹤丸一刀下去破除了他的灵核,他发出痛苦的惨叫同时,失去审神者资格的他已经没办法控制那群溯行军了。剩下的溯行军完全失控,不过鹤丸并没有理会他们混乱的叫声。他的刀尖指着趴在地上的刺青男子。

“我那位重要的同伴多谢你照顾了。”

然后,他毫不犹豫一刀刺穿了对方的脖子。看着对方的身体挣扎了两下之后僵直,鹤丸抽回刀。他抬起握紧了拳头,对着天空说:“光忠,我们赢了。”

鹤丸旋即转身返回战场。

当最后一名失控的溯行军倒下之际,大家都以为将要结束之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在最后一具尸体倒下的一刻,三日月和鹤丸同时向对方挥刀。

他们的动作非常之快,两人仿佛在同盟之后迅速陷入殊死的搏斗。百喰饶有趣味地盯着那边,树理则握紧放在胸前的手掌,紧张地看着他们。出乎意料的是在他们身上并没有看出敌意,甚至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笑容,明明手上的刀刃几乎要至对方于死地,可在他们眼里却仿佛只是一场久违的问候。

在风声响起之时,他们同一时间退开,然后停住良久,抬起手把刀锋对着刀鞘,这样的动作仿佛是一个郑重的步骤,他们有节奏地一同缓缓收刀。

不过是试刀而已。结束之后他们同时收起肃杀之气,然后互相问好。

“接下来的敌人是你吗?”

“谁知道呢?”

他们看向了自己的主人,百喰和树理接收到双方的视线。树理紧张地看着百喰,百喰呵呵笑着说;“时候不早了,有趣的事情留待下一次吧。”

可以感觉到树理松了一口气,鹤丸打了一个响指。围绕着树理的白色光点把她包围,如同旋风一样将她整个人卷起后,鹤丸也随之消失。

“真是走也不打招呼。”

三日月无奈地抱怨,他朝百喰说:“主人,今晚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可以。”

看着三日月消失在夜色之中,骨喰和鲶尾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鲶尾的脸上也多了点活泼:“真是没想到三日月大人来了,那位好像是鹤丸国永大人吧?”

骨喰点点头,说:“他们似乎认识。”

“可是也太奇怪了吧。”既然三日月不在,鲶尾就悄悄说了:“忽然就来了,然后就跟着走了。他们以前是好朋友吗?”

“呵呵,不止吧。”

此时他们同时转头,只听到自己的主人呵呵笑着。鲶尾好奇地看着他的主人,总觉得她一定知道什么。于是鲶尾马上围着自己的主人,但被骨喰提着衣领,用眼神示意他站好。百喰吃吃地笑着说:

“那可是三日月很想要的小鸟啊。”

 

 终.

鹤丸把树理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再转移到一处废弃的大楼。他一弹指,白色的光点飞向周围,鹤丸感应了一轮回过头去说:“这里安全,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树理点点头,她好奇地看着这名付丧神。鹤丸感觉到她的视线,于是侧头问:“怎么了?”

树理犹豫着开口,想要道谢。只见鹤丸竖起了耳朵,然后光点像刚才那样包围了树理,他说:“你在这里待着,我一会儿回来。”

“等等……”

鹤丸看向紧张的树理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说:“你放心,是朋友来了。”

鹤丸从窗户跳下,快落地之时在半空消失了。树理看着他的背影不见之后靠着墙坐下,烛台切的灵核已经消失了,然后鹤丸出现。虽然她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抱着祈祷的东西,可是看着那些蹭了蹭自己鼻尖的光点,树理却觉得安心了起来。

她抱着膝盖,连日来担惊受怕的她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

鹤丸来到了一处空地,看到了刚到来的三日月。两人相视一笑,三日月说:“你选了那个小女孩当审神者吗?”

“我是没所谓,我对于谁做审神者这个都是没所谓的。”

“你啊,还是老样子。”三日月感慨地说着。“只是你选的那名小女孩若要当你的主人,器量尚且不够啊。”

鹤丸来到三日月面前,就像多年之前一样待他如此亲昵。他环抱着三日月的脖子然后蹭了蹭他的鼻尖说:“这样听起来真像在抱怨。”

“你若是听得出来那就最好了。”

三日月的手指抚摸上鹤丸的脸颊,看着他惬意地闭上眼睛。久违的气息令三日月感到亲切,他捧起鹤丸的脸亲吻下去。鹤丸情不自禁地圈住三日月的脖子,让他尽情地侵占和掠夺。久别重逢令鹤丸心潮澎湃,他几乎整个人贴着三日月,仿佛要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和心跳。

直至过了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三日月端详鹤丸的表情,低声道:“若真是不想分开,就应该为我而来。”

“多少人拜倒在你的威仪之下。若我也如此你岂不十分无趣?”鹤丸打商量说:“难得我降临现世了,我的现主还年少,不知道可否请你爱屋及乌多多关照?”

三日月眨了眨眼睛打量扬起脸的鹤丸,只无奈地说了句:“真是恃宠生骄。”

“不是仗着你的喜爱,我可不敢如此。”鹤丸倒是语调欢快,甚至看着三日月无奈的样子有了几分高兴。“我的主人也很可爱,不是吗?”

“选择主人的是你,我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确实感到可惜,但是三日月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事情我不会肯定地答应你。毕竟日后我们随时会是敌人。”

“喔!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完全听不出担忧。想来可以和自己比试,鹤丸说不定还会很有兴趣。三日月报复性地亲吻鹤丸,咬着他的唇,留下了痕迹才满意。当离开之际,唯有气息始终贴近。三日月的视线勾着鹤丸,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

“到底是你的主人会成为审神者的呢,还是我的主人会成为审神者呢?”

审神者只有一人。只有一个人,会成为他们所有名刀付丧神的主人。为此他们将降临现世,为其所选择的主人而奋战。鹤丸眯起眼睛,轻轻一推三日月。他后退数步保持距离。虽然刚才如此亲密,可是下次见面难免会各为其主,兵戎相见。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悲伤与可惜,在内心深处,他们同时为此而雀跃起来。

在月色之下,鹤丸摊开手,仿佛要拥抱这个盛大的世界。

“是否具有资格成为我等的主人,就由我等审判,由我等确定吧!”

【FIN】

 

补充:

*每一个审神者候补可以根据其能力,信物,地点等等召唤出各种刀,拥有的刀没有数量限制。根据设定,百喰是暂时的审神者候补里头拥有最多刀的。

*每次战斗都需要张开结界,生成记录点方便协会记录战斗情况。没有张开结界记录战况的战斗是非法的,不会被认可。操控溯行军的审神者属于异端,不被承认,需要被清除。审神者候补们会与他们的刀一同战斗,互相展开对决。最后的胜者就可以成为所有刀的主人。

*如果刀在第一场战斗失败死去,下次还是可以被其他人召唤出来的。只不过再次被召唤的刀会失去上一次战斗的记忆。

*按照想法,鹤丸那边的同伴是太鼓钟和大俱利伽罗,最后烛台切也会再次被召唤出来归队。是伊达组。

*三日月和鹤丸本来就是恋人。在本篇是敌是友。

 

世界观估计很大,暂时没有扩张长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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