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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枕上十年事 试阅2

BGM古巷旧事  点他

我挺喜欢这一段,所以把它放作试阅吧。就我个人是挺喜欢这个故事,付丧神与几位审神者的羁绊,几位审神者里头我最喜欢的应该是阿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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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鹤丸一起的这一年,鹤丸某次也有和三日月说过阿初的事情。

那时候鹤丸喝得半醉,提起了和阿初到处去的这些年,说着说着就静下来,他说阿初啊,什么都不喜欢,对任何人都喜欢不起来,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反而还好点。

后来三日月才知道,阿初家道中落,钱财散尽后父母早亡,兄长待她也不好,十多岁的时候就把她卖给了一个商人做妻子。那商人也快六十岁了,阿初那时候还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嫁给对方的那天她哭了很久,可是哭也没有用。父母早亡,兄长不护她,夫家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不喜欢,自然也没给什么好日子她了。

那时候的阿初很年轻,她嫁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只有母亲遗下的乐琵琶。她为了换这东西,把自己的首饰都给兄长了。她带着琵琶一个人住在屋子最阴暗的角落,夫人本来也不喜欢丈夫多娶一个女人,阿初长得美丽,衬得她那年老的样子更加明显。她要阿初做下人们一样的事情,吃喝度用都不好,阿初自己得做点针线活,偷偷拿出去卖才能勉强度日。寒冬的时候不保暖,日子更是难熬,她连骨头都差点冻伤了,可是还要帮忙干活。夜晚睡下的时候还在冷硬的被窝瑟瑟发抖,往手掌心呵气,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也许是知道哭也无用,渐渐阿初就不哭了,她总是笑盈盈的样子,再也不哭了。别人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再反驳了。旁人可怜她不是,笑话她也不是,她就好像一朵花,在角落静静地盛放,然后等待凋谢。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有了孩子啊。

阿初对自己的丈夫谈不上喜欢,可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她的眼睛仿佛终于有了点生气。那天她捂着肚子哭起来。她好久没哭过了,好像早就忘了怎么哭了,她只是捂着自己的肚子,哭着笑着,说她有孩子了啊。

她的丈夫知道阿初有了孩子,总算有了些好脸色。夫人膝下无子,当初也是因为如此才不得已答应让阿初过来。阿初有了孩子,夫人表情看起来更是阴沉,可是阿初也顾不得了。日子没比之前好过多少,但好歹为了孩子丈夫对她关照多了一些。她满心就只有这个孩子,这是她一无所有的人生中唯一的温暖,这孩子会陪伴自己,以后就不用一个人,人生有了盼头,那就算现在过得不好也不用害怕,那些痛苦的事情她可以为这个孩子忍受下来。那时候的阿初因为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所以焕发出顽强的生命力,她天天想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后是怎的模样,想得人都有了生气。

寒冬的夜晚,阿初的女儿出生了。

她出生的时候还是皱巴巴的一团,阿初小心地抱着她。她没有做过母亲,所以抱起孩子的时候有些慌乱,生怕自己弄疼她了。可是那孩子还没睁眼,却好像有所感知地靠着阿初,依偎着阿初。

鹤丸提起阿初每次给他说自己第一次抱着孩子的时候眼神都是很幸福的。她反复呢喃自己的孩子是多么可爱啊,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幸福得她什么都不顾了。她给鹤丸示范怎么抱孩子,明明怀里什么都没有,抱着的样子却那么地小心翼翼。

可是阿初的孩子一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没能熬过去。

阿初发现自己的孩子生病的时候很担心,她请自己的丈夫帮她请医师来看看。但因为她生的是女儿无法继承家业,丈夫失望过后就不怎么关心了。夫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没有孩子的她看到阿初的女儿更加厌恶,孩子生了病她随便让人看看就算。阿初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身体越来越烫,她心慌得不行,不断地求啊求,终于求到夫人答应送孩子去求医。阿初连忙准备好,把护身符和衣物都送给孩子带着,看着仆人们送走自己的孩子,她在雪中低下头不断地祈祷着,祈祷着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回来。

可是阿初的孩子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了。

阿初等了两天,怎么问都没有人回答她孩子到底怎么了。后来是她不断打听,有人看不下去就告诉她夫人给了点钱附近的农户带走了孩子。阿初连夜偷跑出去,总算找到那家农户。对方告诉她孩子送来的时候就病得不行,第二天没熬过去就死了。

那时候外面到处都是饥荒,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孩子死了他们自然只能找个乱葬岗扔了,扔去哪里他们忘了。他们看到阿初木头人那样站着只觉得心惊,关上门就不理她了。

阿初听完默默转身。

她一个人在雪地里走啊走,满目风霜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啊。她冷得快没有知觉,茫然四顾,满心都在想,她的孩子没啦,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她倒在雪地上,回过神就慢慢爬起来。那时候她的心忽然翻涌了一股恨意,恨得快要撑破她的心脏,几乎要疯了一样呐喊,不知道应该恨自己,还是恨这个世界。

就是这样,阿初召唤出了鹤丸。

也许是天命,也许是机缘,阿初并不懂审神者是什么,可是她召唤出了鹤丸。也许那时候她单纯只是想要一把刀吧。她从雪地上爬起来,看着鹤丸如白鹤般翩然而至,樱花如飞雪散开,他倾听她的悲愿而来,安静地低头看着这个主人。

阿初第一次见到鹤丸,她只是怔怔看着他腰间的刀问,可以把你的刀借给我吗?

夜晚大家睡着的时候,阿初回去了。她拿着那把名为鹤丸国永的刀一步步走着,最先杀掉的是看到她后不耐烦的仆人,她趁着对方不注意就动手了,拔出刀之后再杀掉发现她的人。她一路上被发现的仆人阻挡,她一个弱女子被踢倒被拳打脚踢还是握住那把刀,拼劲一切般地挥刀。她没习过武,挥刀似乎是凭着本能。她那么美丽的人此刻变得多么狼狈啊,就好像把花儿都揉烂了摔到泥泞里,全世界都在践踏她。可是那个一直安安静静的阿初发起狠来,就算被怎么殴打,怎么被推开,她也要拼尽一口气把刀刺入那些人体内。

她惊动了夫人和丈夫,他们连忙让人捉住阿初。那些人把阿初按在雪地上殴打着,夫人和丈夫咒骂着阿初疯了,生气得要杀了她。阿初被死死按着,始终是安静的。

忽然,温热的鲜血洒落阿初身上,血色弥漫大片大片溅落,她整个人顿时好像浸泡在血中一般。按住阿初的人全部倒下了,接着周围连声音都没了。阿初慢慢爬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掌被血打湿,然后看向四周,所有人都死了,死得一个都不剩。付丧神出现在阿初面前拿着自己的刀,把刀刃上的鲜血挥去,然后默默看着他的主人。

阿初缓缓站起来,她伸出手再次握向鹤丸的刀,鹤丸任由她拿走。阿初从鹤丸身边跌跌撞撞走过去,她来到夫人和自己的丈夫面前,举起刀疯狂地砍向他们的尸体。背对着她的鹤丸听到那些狰狞发泄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最后的疯狂,可是这些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也不会知道刀砍在自己身上有多疼了吧。

鹤丸转过身去,他看到阿初跌坐在地上,鹤丸走过去拾起掉在地上的刀,看着背对自己的阿初颤抖着身子,然后听着她渐渐地放声大哭。

她哭泣的声音是多么地凄厉啊,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自己扯开无数片。她不停地哭喊,可是怎么哭都没用啊,她哭给谁听呢?哭了又有什么用呢?她不停地哭啊,哭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可是谁又会理会她呢?

阿初哭了一夜,自此之后鹤丸再也没见她哭过了。

也许是因为恨意太深,执念太深,她那时候只是想要一把刀,要一把最锋利的刀将那些人都杀了。这样的阿初反倒有了成为审神者的机会,她明白到溯行军是什么的时候只是笑说,可以的话,其实我也想改变历史啊。

然后她又安静地说,但这也不过和它们一样,是妄念罢了。

阿初对于溯行军并没有恶感,也许她看着那些溯行军反而更有感触吧。阿初对人类也爱不起来,她一次又一次被人所抛弃,连唯一寄托的孩子都没了。相反鹤丸他们反倒会令她安心点。鹤丸记得阿初说过,物品可比人安心啊,因为它们永远不会背叛人。阿初从来不把他们当做人类看待,因此才会感到安心。对于审神者的职责,阿初也不在意,成为审神者后她学会了一点咒术,有了自己的本丸也没什么想法。连活着对阿初来讲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又能在意什么呢?

鹤丸说他那夜被握在阿初手上的时候知道她心里其实一直在哭,哭得太过凄厉了,哭得连鹤丸也为之动容。他知道阿初想亲手杀了那些人,可是弱小的她做不到,鹤丸帮她杀了那些人反而成了她人生最大的遗憾,因为她没办法亲自报仇,永远都没办法。可是就算她报仇了又怎样?她依旧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在第二年的寒冬,游女们告诉三日月,鹤丸转告最近他可能没办法来了。阿初似乎染病抱恙,鹤丸就暂时不过来了。游女们递给三日月一只纸鹤,说鹤丸让她们送的,他让三日月别生气,过一阵子他就回来了。三日月接过纸鹤的时候放在掌心,鹤丸难得送了东西给他,如此一想,用它来陪着自己一阵子也无不可。

可是过了半个月,鹤丸音讯全无,三日月向游女打听她们也是摇摇头。三日月在鹤丸花街的住处等了几次,也没有看到他回来。那只纸鹤安静地被三日月收藏着,每次想起鹤丸三日月就拿出来看看。

八重发现三日月似乎有些异样,仿佛有心事。她一问之下,听闻阿初染病,她皱了皱眉说:“生病总难免,估计是在好好调养吧。”

但愿如此,三日月也没有细说了。夜晚的时候八重悄悄过来给了三日月拿了点水果还有一个护符,说:“这护符如无意外可以送你过去,你就拿点慰问品过去看看吧。”八重看到三日月看着自己,她补充:“不过是见她也是审神者,父亲大人说过同僚要互相帮助。反正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

三日月明白似地笑了。据说那个护符只需要心中想着对方,就有可能去到对方身边。虽然不知道阿初的本丸在哪里,可是这样也有可能找得到吧。三日月手握护符,心中默念鹤丸的名字,所思所想也是他的面容,犹记得他朝自己笑着的模样,高兴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如此一想,三日月发觉自己是真的想他了。

待到光芒覆盖身躯,白光消去三日月缓缓睁开眼睛。他只见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庭院的树枝覆上白雪,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池塘铺满细雪,只露出一点青石的模样。三日月听到开门声,只见鹤丸推开门走出来,抬起头他看到三日月也是十分惊讶,甚至愣在原地。

很快鹤丸就有了笑意,他说:“真是吓我一跳。”

鹤丸从阿初的房间走出来,阿初听到声音问:“有人来了吗?”

三日月朝阿初打招呼,阿初坐在床褥上微笑看向三日月。房间没有点灯,她在乌青的阴影下看起来似乎瘦了不少。那美丽的容颜变得苍白,唯有笑容始终是温和的。三日月作为刀最能感知生死,他是看得出来,这个瘦削的女子已经要油尽灯枯了。

命运总是那么突然,连三日月也忍不住为此叹息。

鹤丸没有说话,阿初朝鹤丸说:“阿鹤啊,你帮我去泡点茶待客吧。”

鹤丸答应了然后离开,阿初朝三日月招招手,三日月走进去房间跪坐在对面,把八重交托的东西赠送给她。阿初高兴地道谢,看起来有精神了一点。阿初轻声道谢,她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阿鹤的去向我就不管了,我和他啊,其实都不喜欢被谁决定自己的人生。所以他会去哪里就由他自己决定吧。”

她捧着八重送给自己的东西,低头笑着说:“我让本丸其他刀沉睡了,以后估计会有其他审神者召唤他们出来吧。我就留了阿鹤一个人。”阿初呢喃般地说:“我啊,很怕孩子们会哭。短刀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我最怕见到孩子哭了。”

三日月沉吟片刻,他说:“那你不怕鹤丸伤心吗?”

阿初垂下眼帘,她说:“阿鹤不会哭的。”阿初抬起头朝三日月笑道:“你们是刀,不要为了人类哭泣啊。”

阿初看着三日月,三日月看到她眼中有模糊的泪光,最后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她笑着说:“你们不是人类真是太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伤感了吧。”

三日月看到阿初垂下头,她好像自欺欺人般地说着,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笑道:“我啊,把自己审神者的灵力全部给阿鹤了,这样他就不会像其他刀那样消失,就算我不在也能继续活下去吧。”

三日月心知审神者乃天选之人,哪怕死去,转生之后也能得神明庇护,有机会再次成为审神者。要是把灵力全部交出去就会再次变为普通的灵魂,切断与刀的羁绊,再也不能当审神者了。可是阿初丝毫不觉得可惜地说:“我没关系,本来我也没想过当什么审神者。”

“可阿鹤和我不一样,那么美丽的鸟儿啊,就这样因为人的希望而消失实在太过可惜了。”她抬头伸出手时目光迷离,那模样仿佛看到鸟儿在半空盘旋,她看着虚空之处微笑:“你看啊,这鸟儿还是自由地飞着的好啊。”

鹤丸把茶泡好了送来,三日月坐着喝了一杯,三人里也就阿初会说说话。她咳嗽了几声后,鹤丸让她躺下休息。鹤丸送三日月离去,走出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三日月转过身来,鹤丸在雪地之中看着他说:“阿初她以前落下了病根就身体不好,这次天冷得了急病,治疗似乎也没用,这次看来是治不好了。”

阿初大概也没想治好吧,她本来就不在意生死。鹤丸说得很平静,三日月看着鹤丸问:“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鹤丸的视线越过三日月,他似是在沉思,最后说:“时日到了我再来找你吧。”

三日月默默看着鹤丸,也许该说些什么吧,可是三日月最后只能点点头说:“好。”

鹤丸目送三日月的背影离开,他看了很久,直至三日月消失不见了。天真冷啊,鹤丸呼出的气变成一阵白雾,他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返回阿初的房间。鹤丸看到阿初从被褥那里出来,正要让她好好休息,只见阿初抱着那个乐琵琶转身端坐好,朝鹤丸说:“我给你弹一曲吧。”

鹤丸看着阿初脸上的盈盈笑意,他不着痕迹地掩饰了自己的伤感,只是笑着坐下说:“好啊。”

阿初笑着垂手,手指轻轻拨弦。她这次弹奏得很慢,如同涓涓流水般于冬雪中悄然流过,那幽幽乐声诉说着浅淡的哀愁,可是喜怒哀乐已无起伏,大概她也是看透了吧。

她弹着那弦啊,奏的是那飘零的半生,忘不掉的前事。她好像要用这四弦把一切道尽,没有激昂的音调,没有沉重的哀伤,犹如迟暮的老人娓娓道来。

然后,她就这样将此一曲弹尽了。

阿初弯下腰咳嗽,鹤丸帮她接过琵琶,让她躺好休息。阿初摇摇头,她躺下抱着琵琶,看着外面的冬雪,然后笑着问鹤丸:“阿鹤啊,春天要来了,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鹤丸思考了一下说:“吉野山要开满樱花了,你上年说想去看,等冬天好了我们就一起去吧。”

“这次我就不陪你去啦……不用管我,你想去就去看吧。”阿初柔柔地笑着,她看到鹤丸不说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他们两人安静地待着,想来过去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两人也喜欢这样安静地在对方身边。那时候鹤丸会变成刀待在阿初旁边,听她奏一曲琵琶。如今阿初只觉得累了,她抱着那把琵琶慢慢闭上眼睛轻声说:“阿鹤,我要睡了。”

她梦呓一般地低声说:“这次要是我睡着了,你就走吧,不用叫醒我了。”

“再也不用叫醒我了。”

鹤丸一直看着外头的冬雪默默不说话。他看到太阳光照得周围一片明亮,仿佛这世界再也没有其他颜色。

半晌,鹤丸自言自语般开口说:“你啊,每次都是想到去哪里就哪里,行程没有一次说得准的。你老是那么慢吞吞的,这世界那么大,你不积极点怎么能看遍所有景色呢?”

“你之前还说想去镰仓,那里寺庙环境都不错,去湖边逛逛也好啊。你跟我都说了一年了,说得我有了兴趣,可就是不去。我不提你估计都要忘了”

“再上年,你还说要去奈良看看,你啊,想了那么多,什么时候才去啊?”

鹤丸说着说着,他转过头来看向阿初,问:“阿初,你睡着了吗?”

鹤丸低下头,只见阿初已经安然合上眼睛,她抱着琵琶闭上眼睛,风声寂寂,那琵琶的弦声再也不会有人奏响了。她睡着的样子很安详,好像回到了少女时候最安稳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她抱着比自己还大的琵琶,母亲笑着把她揽入怀中,仔细地教着她弹奏的方法。

大抵是在做着好梦吧,鹤丸看着她恍然大悟地笑道:“你睡着了啊。”

他抚摸着阿初的额头,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睡着了啊……”

风雪早就停了,世界变得寂静无声。付丧神看着他的主人,他还记得这名女子握住他时候的温度,那时候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哭声至今依旧萦绕在鹤丸耳边。她伤心到极致,伤心得连付丧神也为之动容。

可是她这次睡着了,终于再也不会哭了。

过了三天之后,三日月等来了鹤丸。

那是冬天的清晨,本丸的其他人早就起来了,药研说有客人到来,只是他提起的时候神色有些犹豫。三日月披上衣服,然后走了出去。天空下着小雪,落在掌心很快就融化了。三日月看了一下,然后就过去了。

三日月来到外面,然后看到鹤丸站在雪地里。鹤丸看到三日月之后微微一笑,他与三日月对视良久,然后说:“我要走了,三日月。”

三日月心下一片怅然,也许从那天起鹤丸的选择已成定局。他看着鹤丸站在不远处凝望自己,听着鹤丸说:“我曾于生死之中徘徊,被人类带入墓中,然后又被人类所救赎。无数次与他们相遇,而又无数次与他们离别,到底人类于我又是怎样的存在,我到底是否在意他们这一点,易主无数次的我始终是找不到答案啊。”

鹤丸按住自己的心脏说:“本以为活了上千年我应该看透,结果还是看不透啊。”

三日月看着鹤丸,他不禁轻声叹息,说:“你不愿意留下吗?”

鹤丸摇摇头,说:“我不愿意。”

三日月沉吟片刻,问:“如若是我希望,想你留下呢?”

鹤丸垂下头不说话,然后他抬起头说:“我依旧不愿意,就正如我不会让你跟我走一样。你若是喜欢我,就不要问这个问题了。”

鹤丸看着三日月身后的本丸,曾经他听三日月说过不少这个本丸里的事情,也许这里会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吧。可是他置身其中,却难免触景生情。至少此刻,他并不想再次易主,阿初也许不会是他最后一个主人,可是至少现在,他并没有考虑让谁当自己的主人。

鹤丸转头看向身后,虽然世界一片白茫茫,不过走着走着,总该能走到春天到来吧。想到这里,鹤丸就觉得心情愉快多了。他眯起眼睛看着阳光说:“我就往前走吧,走着走着春天总该来了吧。也许还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物,遇到不错的惊喜吧。活着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现在的我依旧是这样想的。”

三日月看着鹤丸看向了自己,在雪地的阳光下,他的白衣被吹得飘起,仿若要乘风驾羽般离去。三日月看着他朝自己微笑,就好像他在廊下时看向自己那般灿烂。

“不必相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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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枕上十年事

上面是之前的试阅,点击可见,由于此本网上不发布,因此试阅也就这两章。完售之后会更新一下写后感吧,因为我自己是挺喜欢这个故事的,哪怕分别也终会相遇,无需多言,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自己是被深爱的。有机会可能会更新一篇本子里的番外。试阅的部分就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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