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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此间少年——番外(上)

*太长,就现在快一万字还没写完所以不挣扎了,发上下吧。摸完这条鱼,我真的去肝本子

*正篇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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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大概世事总因为发生得太过突然所以才令人印象深刻。

长谷部终于把偷懒的鹤丸带过来,进来之前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带漏设计稿,打起精神不要掉链子。来的这个可是公司的大老板,比小狐丸还有话语权。鹤丸拿着设计稿就跟长谷部进办公室,三日月坐在里头看资料,看到他们人到了就点点头。

大家坐下之后由长谷部引导发言,仔细地说了一下项目前期提案还有后续规划。美术设计稿鹤丸带来了,大家一起检讨一下还有什么需要优化的。长谷部没接触过三日月,本来还有点担心他不熟悉项目,可是听完之后几个发言点都很中肯,这会议开得很实际,他是很满意的。

大家把要点记下来,排期定一下设计时间。鹤丸看着进度小声地说了句“又要加班”,给长谷部戳了一下就没声音了。鹤丸认命地闭嘴,不过他看着三日月时又灵机一动,说:“老板,请问可以要点员工福利吗?”

长谷部生怕鹤丸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触怒老板,不过制止已经来不及了。鹤丸笑着打商量:“要是我们这设计做完了过稿,能批点资金给我们吃大餐吗?”

三日月听着鹤丸这声老板就想起他以前喊自己会长和学长的时候,有所求的时候总会看起来乖巧一些,不过眼神还是藏不住那几分蠢蠢欲动的意图。三日月佯装思考一下,然后说:“哈哈哈,可以啊。”

长谷部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老板是个好相处的。

鹤丸出了办公室就去自己组里宣布最近加班,烛台切都预料到了,他说:“每次长谷部参与的会议,必然都是加班收场。”

大俱利伽罗没有说话,只是跟凑过来的太鼓鈡一起拿起鹤丸放在桌面的会议笔记。鹤丸笑着说:“拿出点干劲,我可是向老板申请了事后大餐。”鹤丸一手按在桌面上说:“辛苦了那么久,这次一定得宰老板一顿大的。”

这时候长谷部带着三日月路过咳嗽两声,所有人抬起头看到三日月,烛台切他们感慨老板家基因真好,一个比一个好看。三日月笑了笑说:“我都听到了。”

所有人立马缩回脑袋,也就鹤丸胆子大还说:“老板记得准备钱啊。”

他看起来还是像读书时那样什么都不怕,那么多年生活还是没有磨掉他那股锐气。好像时间并没有在他身上有任何改变。

“这个项目我会参与,资料你都发我邮箱吧。”三日月对长谷部说:“小狐那边知道的了。”

长谷部有些吃惊,因为他没有听过这个安排,可是还是回应了。火速给三日月准备办公室,小狐丸听工作汇报的时候跟长谷部说不用麻烦,他的办公室暂时给三日月,自己偶尔来视察进度就行。小狐丸听三日月说的时候只当他对这个项目有兴趣,让他参与也无妨,正好另外紧急开会那边也要他多把控,三日月正好帮他分担一下。

三日月上班时间不定时,他当老板的自然不用起早贪黑地来。只是每回来基本都不见鹤丸,听他组里的烛台切说他加班,以防老板不满还补充说他们设计的休息不跟普通员工一样,不过鹤丸没偷懒,真的没。他是刚干完活了去休息,等时间到了就回来。

他们不是很清楚这位长得好看的老板性格怎样,只听他问:“你们工作能应付吗?”

必须能的,太鼓鈡马上点头。三日月说了句“那就好”,也没什么不满,秘书给他资料之后就走了。没有太大意见,看着是个好相处的吧?

大概?

三日月拿着资料绕着办公室走了一圈,直到看到虚掩的会议室里头有人影。他轻轻推开门看到鹤丸就在里面,趴在桌子上熟睡。他可能是累了,一点声响都弄不醒。会议室没开空调,打开的窗户通风吹得窗帘微动,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露出右耳的蓝色耳钉在光中闪闪发亮。三日月轻轻关上门坐到他的对面,然后阅览资料。

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秘书倒茶进来的时候三日月竖起食指微笑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秘书悄悄退出。三日月一直坐在对面做自己的事情,一声不响。就像那时候的午后,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鹤丸睡着懒觉,他看着资料。三日月看着看着就能看到鹤丸在桌子对面睡得正熟,看起来十分舒服。

手机闹铃响起,睡梦中的鹤丸伸手乱摸,终于摸到手机然后按掉铃声。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抬头的动作看起来很沉重,很快人就趴回去桌面,然后下巴贴着桌子一脸困倦。他听到对面的人说:“不多睡一会儿吗?”

鹤丸揉了揉眼皮看到是三日月,内心有些惊讶。三日月发现鹤丸盯着自己于是问:“怎么了?”

鹤丸趴在桌面目不转睛看着三日月良久,他就好像侧头的不倒翁一样笑着说:“想起了会长以前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的日子啊。”

他也记得那段岁月。三日月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他说:“我也想起来了。”

他们相视一笑,好像又看到了过去对方的样子。

鹤丸坐起来,睡够了打声招呼准备干活。三日月看着资料说:“让他们忙吧。培养人才是为了分担工作的。”

“但我醒了闲不住啊。”鹤丸拒绝了三日月的好意,他盯着三日月好一会儿打了个响指,说:“看到你我忽然就很有灵感。不说了,我先去干活。”

他风风火火地出去,好像想到什么大计划一样招呼自己的组员。在鹤丸从身边离开时三日月侧头看向他,鹤丸右耳那深蓝色的耳钉犹如星夜发亮,吸引了三日月的视线。

在最后提交设计的时候,鹤丸依旧是那副和三日月错开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设计稿是烛台切带过来的,据说鹤丸加班到最后一刻,东西交了上去烛台切跟三日月解释总监为什么不在。生动描绘了鹤丸如何奋斗到最后一刻不支倒下,实在是感人肺腑。三日月一边看着最后完稿的方案一边点头,烛台切也不知道有没有糊弄过去,三日月除了表示对这个设计方案很满意,对鹤丸的事情也没什么表示了。

等烛台切走后,三日月一个人去了六楼天台。推开门时他看到了深秋金黄色的天空,低头就可以看到鹤丸靠着门边的墙坐在地上。

鹤丸吹着风假寐,听到动静斜了一眼,问:“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以前就很喜欢在天台坐着。”三日月想起烛台切刚才那么努力地营造鹤丸忧国忧民的形象就想笑。他说:“你的属下说你奋斗到最后不支倒在桌上,还拿着笔画设计稿。”

听得鹤丸自己都哈哈大笑。三日月走到他身边坐下,天空的云流得很慢,金色的阳光从云层散开,鹤丸揉了揉额头,然后摸出了烟盒,刚抽出一根烟就想起自己没带打火机。他问三日月:“可以借个火吗?”

三日月拿出打火机,他伸出手护住被风吹得摇摆的火苗。鹤丸衔着烟凑过头来,三日月低头能看到他的侧影,那垂下眼帘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不一会儿烟点着了鹤丸呼出一口烟气。三日月见他这样子,问:你这烟是什么牌子?

“嗯?它吗?”鹤丸拿起烟盒递给三日月。“你要买?”

三日月接过烟盒,烟草的味道和当年的一样,鹤丸那么多年抽的都是一样的烟。三日月说:“好奇。当年想过买,可是不知道什么牌子,光说味道形容也不好找,一直没找到。”

当时三日月想过买一样的烟,曾经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心血来潮,后来现在才发现,因为自己默认那是鹤丸的味道,就像那年秋天自己遇到他时,连接吻也有淡淡的烟草味。三日月看着鹤丸问:“你喜欢抽烟?”

“不,只是提提神。”

在鹤丸随口回答的时候,嘴巴叼着的烟被三日月取走据为己有。这个动作他做得到很自然,没有一点突兀。鹤丸吃惊地看着三日月,三日月仰起脸朝天空呼了一口烟气,他的眼神也在烟雾中变得迷离。然后说:“一晚上没睡了,少抽点吧。”

鹤丸看着三日月抽烟的样子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教他抽烟。三日月那咳嗽的样子鹤丸还记得,如今居然都变得跟老手一样了。听到鹤丸的笑声,三日月侧头盯着他,然后伸手撩起他脸侧的头发,看到右耳的耳钉。

那是好像夜空一样的颜色,在阳光下泛着光。三日月目不转睛地盯着问:“什么时候弄的?”

“我还年少叛逆的时候啊。”鹤丸侧过脸露出耳钉给他看。提起那时候他就皱眉笑着,好像一副很不容易的样子说:“当时看了就很想打耳洞,啧啧,真疼,所以我就打了一只。”

鹤丸笑着抱怨年少时自己心血来潮的那些冲动的事情,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打耳洞,耳环也没买过几只,一直就戴着这个。三日月看着那耳钉蓝色的宝石熠熠生辉,他问:“那为什么不摘下来?”

鹤丸侧头趴在曲起膝盖的腿上,他的眼睛带着熟悉的笑意,怀念又狡黠。

“因为我还挺喜欢这耳钉的。”

“因为喜欢,所以再也摘不掉了。”

风在他们之间安静地吹过,三日月手上的烟气被风吹散,他看着鹤丸想,就像这烟,因为喜欢所以戒不掉。

那时候,年少时音乐室那天的冲动再次涌上来,想亲吻这个近在咫尺的人,没有任何道理。

天台的门被推开,烛台切本来想上来看看情况给鹤丸通气,谁知道三日月在。谎言一下子就被拆穿,烛台切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三日月笑了笑并没有提起那茬,鹤丸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说今晚老板要请客吃大餐。

他们好像没事人那样闲聊着下去,仿佛刚才他们咫尺之间快要接近的动作并不存在,是一个没有出现过的小秘密。

鹤丸他们组还有项目策划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三日月请吃饭,让长谷部也早点收拾不要扫兴。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吃海鲜,说好宰三日月一顿鹤丸还真不手软。有总监撑腰连太鼓鈡他们都有恃无恐,跟着鹤丸点东西。长谷部想让他们不要胡来,可是看三日月笑得开怀,让他们随便不用拘谨,鹤丸干脆揽着长谷部的脖子,手指指着吃的问他,帮他把喜欢的全点了。

一群人吃饭气氛乐也融融,鹤丸在大家都不拘谨,三日月也是看着亲切好脾气,渐渐大家也没了上司下属的顾忌,聊天也自在多了。海吃胡喝吃够了直接转下半场KTV,一群人情绪高涨。连长谷部也被逼上麦唱了一首,那勉强的表情逗得烛台切和鹤丸在一边捂着嘴巴直笑。大家好奇三日月很多事情,现在就趁机大胆地问了。

三日月被人围着问问题,鹤丸也被围着玩扑克,有人唱到一半把麦克风递给鹤丸,鹤丸很给面子侧头凑过去唱了几句,那是首情歌,他手里拿着扑克牌随意地低吟浅唱,像是轻轻震动的弦。他唱的时候神色似笑非笑,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变得神秘动人。他唱到最后时眼神往上一挑,直勾勾地盯着递麦克风给自己的那个人,那眼神啊分明就是挑逗,看到人心跳漏了半拍时又收回视线笑得纯良。惹得女同事们尖叫连连,他像游戏花丛后离去的人,只留下一地芳心,也不负责捡起。

太鼓鈡靠着大俱利伽罗啧啧地说:“鹤丸先生好坏啊。”

其他人递麦克风给三日月问他要不要唱歌,三日月伤脑筋地笑着说:“我不大会唱。”

全场只有鹤丸很不给面子地大笑。他是知道三日月真的不会唱,当年鹤丸就听过,三日月会唱的全都是些老头子的歌,连调子也年代久远,他一个年轻人认认真真唱出来的样子特好笑,鹤丸每回想起都笑得不行。所有人都不知道鹤丸笑得那么厉害干什么,只有三日月微微一笑,好像也想起了一样的事情。

酒过三巡,鹤丸洗把脸去了。他洗着脸听到开门声看到三日月进来。鹤丸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开玩笑地问他:“今天晚上钱包会不会大出血?”

三日月擦了擦手慢悠悠地笑着说:“反正怎么吃,也吃不掉一个项目的钱。”

鹤丸点点头,正准备打招呼要走,谁知道被三日月伸手扯住带进卫生间将门锁上,挡住鹤丸的去路。在鹤丸回过头来的时候,三日月已经亲了上去。

三日月的吻里有酒的气息,灌入了鹤丸的嗅觉里。修长的指节插入鹤丸的发丝,那就好像久别重逢后涌出的冲动,不可抑制,几乎像要摧毁一样热烈。被压在墙上的鹤丸捉紧三日月的衣服,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按在三日月的心脏上,可以感觉到那跃动的心跳。

好不容易,鹤丸终于挣脱开了一点。在狭窄的空间他盯着三日月问:“喝醉了还是本来就想找个人解决?”

三日月盯着鹤丸没有说话,鹤丸推了推他说:“我去找个人给你算了。”

鹤丸的手按在门把上,可是想推开门的手被三日月握住,鹤丸听到他说:“如果两样都不是呢?”

那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鹤丸嗅了嗅三日月身上的酒气无奈地笑着说:“你醉了,学长。”

大概是因为这一声学长勾起了三日月的记忆。在那个音乐室中他们悄悄地做着不可告人的事。那时候鹤丸抱着自己的样子三日月还记得,他在自己怀里,咬着牙呼出热气。金黄色的光芒从窗口射入,银杏的叶子飘落到他的身侧。

一发不可收拾。

瓜在我这里。

 

鹤丸提早离场,三日月送他出去。说开车顺路送回家时鹤丸没有拒绝。他坐上了三日月的车,打开车窗吹着风,看着大桥下五光十色的城市。播放机里唱歌的男声低沉悦耳,填补了沉默的空隙。三日月摸不清鹤丸此时在想什么,他只是开着车一路向前,驶过漆黑的夜色。

把鹤丸送到小区家门前时,很明显鹤丸不舒服。他掏出钥匙半天都没找对,三日月挽起鹤丸的手,把差点没站稳的他扶着。鹤丸急急开门然后冲去洗手间吐了半天。他看到三日月想过来于是关上门,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三日月只能站了一会儿,然后去厨房帮他倒一杯热水,打量鹤丸住的公寓。

非常整洁,周围没有摆放多余的东西,仿佛随时拿起行李就可以直接离去。绿色的仙人掌放在茶几上,三日月拿来看了一眼,鹤丸总算从洗手间出来。洗了把脸就小声说:“不好意思。”

刚才吃的全吐了出来。本来就加班了一个星期,天天睡眠时间不定,吃的也不定时终于熬到不行。海吃胡喝一轮肠胃受不了,鹤丸去医药箱里拿了点胃药,三日月想起刚才他们还在洗手间的事情就觉得有些愧疚,他把热水递给鹤丸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那么麻烦。”鹤丸吃了药就算,他吐到累了,根本不想动。不过他知道三日月想什么,转过头就说:“不是你的问题。”

鹤丸好像一点都没抱怨,也没在意。就像当年他回过头来说因为自己是个坏孩子,那仿佛是一个万能的通行证,只要这样说,就做什么事都是允许并且不用在意的。

三日月看着鹤丸没有开灯就进入房间倒头大睡,他抱着枕头朝三日月摆摆手说:“你自便,时间不早走的话帮我锁门就行。”

三日月回了一声,可是他没走。他看着鹤丸不舒服的样子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待在大厅沙发上睡了一晚。果然第二天鹤丸就发烧,三日月帮自己探热的时候鹤丸以为自己看错人了,三日月问什么他答什么。测体温三十九度,三日月把他带去医院一趟打针拿药,开车接回去的时候鹤丸还想绕回公司一趟,三日月直接就不管他,一踩油门就把鹤丸带回去了。

回到家鹤丸先是打电话回去公司交代工作,三日月看他站在窗边聊电话,好不容易聊完就垂下肩膀。三日月问他:“我以为公司培养的人才应该不至于上司不在一天就乱套了。”

“我是总监,该做的得做。”打针后鹤丸好点了,说话也精神了一些。他看着三日月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来的时候粥都买好了。鹤丸看着他把粥倒在碗里时忍不住惊讶地说:“你都会照顾人了。”

“第一次,也就学着吧。”三日月把粥递给鹤丸说:“吃了喝药,然后睡吧。”

鹤丸觉得就算这粥不是三日月煮的可也够不得了了。老板煮的粥得感恩地吃,于是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才吃进肚子。三日月坐在鹤丸对面吃着粥闲聊,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很难想象昨天夜晚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当年他和鹤丸也是这样,彼此都没有想过负责任这件事。可是那时候三日月没想明白,所以并没有追究,如今居然和当时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关于昨晚的事情。”

“嗯?”鹤丸吃着粥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我先跟你说一声抱歉吧。”虽然不知道鹤丸发烧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不过明显昨晚自己还是有些冲动。其实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关系从少年时就摇摆不定,没有定位。可是若是过去,鹤丸可能不会拒绝他。

“那时你是不愿意的,是吗?”

鹤丸听了之后问了和昨天夜晚一样的话:“你是喝醉了还是本来就想找个人解决?”

三日月可以确定,自己那时候是很清醒的,虽然他不知道鹤丸最后答应时清不清醒。他说:“我没醉,也不是因为有什么需求。那你呢?”

三日月想知道鹤丸到底是怎样想的。像是年轻时一样觉得无所谓,还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所以想要拒绝,最后屈服于生理性的需求。两者都不是好的答案,可是应该怎么问,三日月想不到好的措辞。

鹤丸好像丝毫没觉察三日月的苦恼,他把最后一口粥吃完,然后说:“没想答应你,不过也没想拒绝你。”

模棱两可就是没有答案。

鹤丸因为要休息的关系,所以三日月就先回去了。他在想鹤丸刚才的话,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呢?

鹤丸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戴着口罩上班。烛台切他们关切问候了一轮,连长谷部也过来看他烧得厉害不厉害,确定没事就把工作交给鹤丸。鹤丸感慨长谷部的温情不超过三秒,正好三日月来了全体跟他打招呼。鹤丸也朝他挥手,三日月问候了一两句,然后各干各的去了。

中午午休吃饭,大家吃肉,鹤丸喝粥。长谷部钦点,鹤丸也不能抱怨。他们几个坐一起聊天随意,大家熟人聊起来也不拘谨。提起那天夜晚早退,鹤丸是不是不舒服。鹤丸吃了口粥说:“不是,遇到老情人了。”

所有人立马竖起八卦的耳朵,鹤丸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太鼓鈡已经迫不及待地问起,鹤丸说他与对方年少相识,夜晚再见大家喝了点酒聊了下天,一副要旧情复燃的样子。听得长谷部都忍不住问:“那你是跟对方回去了?”

问得含蓄,大家都懂。鹤丸眼珠子一转卖了两秒关子,然后说:“这个细节就不告诉你们了。但我还是单身的。”

有些意料之中,不过也有些意料之外,太鼓钟好奇地问:“是因为不喜欢了吗?”

“也不是。”鹤丸支着下巴,手上的勺子随意地搅拌着粥笑着说:“我只是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喝醉了。”

或者有时候冲动可以成就一个契机,可以借此赌一把。毕竟听语气,双方都是对对方有意思。可是鹤丸没有去冒险,在这方面他反常地保守。别人问起他也就低下头淡淡地笑着。

“所以不可以。年轻时会因为喜欢所以放肆,长大后却会因为喜欢所以克制。”

烛台切看鹤丸难得那么感慨的样子,不由得说:“鹤丸先生很喜欢对方啊。”

鹤丸没有否认,大家嗅到了大新闻的气味。鹤丸被抛过无数橄榄枝,可是一直没接过。想他那么些年一直活得不羁,不经意就让涉世未深的小妹妹芳心暗许。多少人盯过他都没得手,他要是有个喜欢的人,估计从他们公司前台开始就得碎了一地芳心。

不过都是秘密,他不说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动静,最该闹腾的事情他居然没闹起来。

小狐丸现在是权力转移,分公司偶尔来一次。三日月帮他分担了不少工作这事情令小狐丸很满意。连带着过来看三日月都说要请他吃饭喝下午茶。小狐丸觉得三日月如此突然,必然有令他心血来潮的事情。说是因为项目不错,可他本来就不是个积极工作的性子,天知道是什么事。所以他来的时候从前台都看了一次,去到三日月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基本把他们公司新的老的都过了一遍。

“觉得我公司的人怎样?”

三日月知道小狐丸什么意思,他嘴角噙着笑意,点着鼠标看着电脑说:“鹤丸国永是我学弟。”

“哦,您的学弟……嗯?”小狐丸情不自禁转身往外头的玻璃窗看过去。这窗外面看不进来,可里面看外面的看得真切。鹤丸此时就在外面拿着咖啡杯跟大俱利伽罗打趣,这人还是小狐丸招来的。面试的时候就觉得不得了,没想过那么不得了。“您说的那个?”

三日月没否认。小狐丸摇摇头,感慨道:“你们怎么都好他这型,好孩子都喜欢浪子?”

“你们?”三日月倒是有些兴趣。“谁?”

“我没数,忘了。”他们公司的青年才俊一直很受欢迎,特别鹤丸他们设计组,连财务阿姨都对他们特别照顾。也该庆幸他们不乱搞男女关系,不过一群单身的都是群众目标。提起小狐丸就想笑,他说:“说不定情人节什么的您就知道了。”

小狐丸带着三日月去买咖啡的时候遇到鹤丸。排队的时候正好遇到,鹤丸开口就是:“老板一号,有兴趣请我们组喝咖啡吗?”

小狐丸见了鹤丸就笑了。鹤丸他面试的,两个人之前经常合作聊天没有架子。小狐丸无奈地和三日月说:“没见一阵子,都分号数了。”

鹤丸也和三日月打招呼,但小狐丸确实好久没见了,于是鹤丸问起近况,大家公事私事都聊了一下。聊着聊着小狐丸问:“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鹤丸有点诧异他怎么就问起这个。看他表情小狐丸就知道了。他说:“那看来我们公司还没人能得手啊。”

鹤丸瞥了小狐丸一眼,反问:“没有女朋友,不许我有男朋友吗?”

“你一个做设计的天天加班,怎么可能有恋人?”

“老板一号,话可不能这样说的。”

然后鹤丸真的详细说了自己和他男朋友的经历还有性格外貌特征。怎么认识的还有日常他们怎么约会,说的煞有其事,合照都掏出来了。看得小狐丸目瞪口呆,没想到还真有。这时候他听到售卖人员说:“先生,请问点餐吗?”

小狐丸看过去三日月的背影,排队早轮到他了,可是一直没动。听到声音他才回应了一句开始看餐单,这尴尬的时候鹤丸哈哈大笑,晃着手机的照片说:“这是PS改图,专门拿来应对你这型的。哈哈哈,你刚才吓到了吧?”

还真是吓到了。小狐丸仔细打量那照片,鹤丸跟他说脸他都修过,上网找不到,一点破绽都没。小狐丸感叹真不愧是他高薪聘请回来的,这技术他真放心。改天帮他修几张,拿来挡挡绯闻也好。鹤丸考虑了一下,笑得可开心了。

“那你拿饮料贿赂一下我啊。几杯咖啡神级设计,很划算吧?”

鹤丸成功蹭了一顿下午茶,提着一个组的福利哼着歌回去。小狐丸也不是第一次给鹤丸打劫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他们分公司总监啊,真是跟他混熟多给他蹭吃就是。回头看三日月总算买好了,小狐丸问:“刚才您怎么了?”

三日月跟个没事人一样抱歉地笑着说:“刚才没找到钱包。”

餐都没点掏什么钱包?不过小狐丸也不多说了。他跟三日月的视线顺着看过去鹤丸那欢快的背影,提着咖啡蛋糕春风得意。不是怪盗胜似怪盗,戴着那只蓝色耳钉招摇过市,笑得让人心动,可心就像居无定所的浪子从不落到哪里,让人又爱又恨。让小狐丸都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午后阳光中,跟三日月感慨。

“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可您的学弟啊,真是坏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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