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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膝】晚秋

忘川夜行的小番外吧。时间是髭切还没成为神明之前

作业用BGM点他  基本这个故事从本篇到番外其实听这首歌的次数都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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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成为神明的高洁愿望,有的只是像凡人一样的执念。

膝丸坐在树上,迷蒙中恍若看见雁鸟飞渡,越过千山,然后随云踪湮灭。

他的视线中染上了夕阳的橘色,夕阳西下,映照满庭流水落花,但见几点飘红于风中掠过,然后没入夕阳光中,膝丸看了良久,然后从树上落下。挽起衣服的下摆,仔细整理仪容,然后看向对面的房间。

若是日常,膝丸只要在树上就能看到髭切坐在房中。自己下来的时候髭切总能觉察得到,二人四目相对无需言语,他们本为双生,其中默契自然不是旁人可比拟的。

如此想着,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膝丸忍不住一叹,然后转身就走了。

今日髭切出门早已知会了膝丸一声,膝丸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坐不住就要去找兄长。他只是想好了决定于是出门,交代了仆人,等髭切回来就说他去了外头闲逛散步,过一会儿便回来。

膝丸走出源氏,眼看着天色渐晚,膝丸加快了脚步。他听到几声鸟鸣,抬起头时青鸟越过头顶落下青黑阴影,他看到鸟群飞远后,一只青鸟无力地拍动翅膀,似是想要跟上,甚至发出了几声悲鸣。它一直飞啊飞,可是却离同伴越来越远了。

膝丸看了良久,回过神来不禁加快了脚步。

大概在夕阳已经下山大半时,膝丸总算来到了神宫。正好审神者刚醒,她大限将至,时常睡眠时间不定。莺丸这阵子经常陪着她,审神者正好醒来,莺丸停下了写字的动作,搁下笔。他日常坐着闲来无事就写写字喝喝茶,等审神者醒来就跟她说说无名之地的事情。神宫的大家都知道审神者命不久矣,虽然不明说,但也有暗中准备。按照神谕,她选了几个人进行仪式接替她,最近大家都在筹备着这件事。审神者坐起来的时候轻声咳嗽着,莺丸帮她顺了顺后背。看她醒来后就询问各种事宜就不禁说:“你还是多休息吧,都已经辛苦了那么久,就不要太操心了。”

审神者摇摇头,她虽然外表年轻,可是内在却快要油尽灯枯。莺丸给她打水来擦脸的时候,她看着水中自己少女的模样。她的时间仿佛就停留在自己十六岁那年,余生从没见过自己老去的样子。她的人生仿佛停住了一样,再也没有前进过。老去代表接近死亡,大家对死亡总有无尽的恐惧,无法接受离别的伤痛。她是这里的神,神应该是不老不死的。她一直无尽止地回应人的愿望,甚至在弥留之际,也为人民的悲伤而担忧。

审神者看着外头那迟暮的夕阳,恍惚地说:“我成为审神者时只有十六岁。”

莺丸看着她不说话。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活了数百年的她早已没了凡心,喜怒哀惧都不会与旁人诉说。唯有那青鸟飞过时,她恍惚地说:“我只记得那一年的风筝飞得真远啊。”

她说着一些无人知晓的事情,谁也听不懂她话语的含义,已经没有人记得十六岁的她是怎的模样,最后她垂下眼帘,不再言语了。

膝丸到来之时,正好看到莺丸也在。他连忙行礼,然后得到同意之后才抬首。认真地说:“打扰了。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你也不是胡来的人,那么急来必然是有要事吧。”莺丸代审神者开口:“说吧。”

“谢谢您。”膝丸一正色。“关于上次提过的,成为神明的仪式,虽然说过机会渺茫,但请务必让我参与。”

髭切与莺丸还有三日月被选作接任神明一职,仪式过后将不老不死,代替审神者守护这里。膝丸并不在人选范围,只是审神者似乎也料到了髭切的态度,他与膝丸感情太好,若要留他一人成为神明,估计是不会愿意的。

只是天意如此,是上天选中了髭切。审神者暂时没有告诉髭切这件事,先找了膝丸说明,若有万分之一的机缘,他是否愿意一试,也许可能与髭切一起获得永生。这是赌命的事情,若是失败了,后果大家自然心中明了。

“我是明白的。兄长作为天选之人,乃我们源氏的荣耀。自然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让兄长放弃。”提起自己的兄长,膝丸总是一脸自豪。兄长能被上天选中,膝丸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同时,他也诚实地说:“但我答应,也有自己的私心。请你们不要笑话,我也是不想与兄长分开的。”

他们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从没分开。膝丸敬爱他,也深爱着他,尽管无人知晓他们除了兄弟以外那一层关系,但他们认为只要两人心中有对方就可以,与对方一直在一起是那么地理所当然,对此他们甚至从不抱有怀疑。

“人生死有命,我与兄长虽然同生,但恐怕不能同死。谁先离去都太令人伤感了。若我能与兄长一起长生,那我们就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事情了。”

膝丸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群青鸟,想起了那只没有跟上的飞鸟悲哀的啼鸣,只觉得声声泣血,他说:“我自知不如莺大人与三日月大人,但若有机会,我想一试。”

他诚恳地说着,做出请求的姿态。审神者沉默不语,莺丸说:“若是失败了,你就永远见不了你的兄长。髭切也会失去你。”

“我知道。但是莺大人,若兄长一人成为神明,看着我日渐老去,每天都害怕着时间的流逝,并且不得不接受我即将老去然后死亡的事实,这何尝不是一种凌迟般的痛苦?”膝丸抬起头看着莺丸和审神者认真说:“若是这样,我不如一试。若当真失败了,那我就再入轮回,然后转生。”

“只要兄长还在,我就算轮回千万次,都一定会回来,然后陪在他的身边。”

“哪怕只是成一草一木,兄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莺丸看着膝丸。轮回转生这种不能确切知晓的事情被膝丸说得如此笃定。他目光坦然坚定,不带一点困惑。皆因他红尘满眼,一片凡心,之所以想成为神明,也不过是因为凡人最简单的执念。

莺丸不禁看向审神者。无数次她都无法拒绝这么强烈的感情与愿望,人本生死有命,可是却总是参不透。而参透的人却像她这样,看日月兴衰,也依旧波澜不惊。人间百年,她连对错也难以分辨。只是默默点头同意,但见膝丸喜出望外致谢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也许喜悲与她早无关系,百年身死,她也不能知道身后事了。

莺丸代审神者送走膝丸,她一人在房间坐着,咳嗽两声。在无人的时候,她变得疲惫与颓然,好像这时候她才有一点老去的样子。

她轻声咳嗽,视线瞥到莺丸刚才在旁边无聊时写的字。审神者披上外衣,然后挪动过去。她看到搁下的纸上写的字,笔画随心,语句随意。仿佛只是想到什么写到什么。审神者翻过一张又一张,此时正好晚来风急,她两手无力,被风一吹手上纸张松开。那本搁在纸上的墨笔也滚落地上,未干的墨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审神者拾起细看,寥寥只字,不知为何使她伤感起来。

鸿雁断声,不见春归路

忽然悲从中来,大抵是弥留之际越发容易伤感。审神者轻轻一叹,收起了纸张,不再看了。

 

膝丸回去源氏时,髭切已经回来。仆人通传后膝丸急急回去,只见髭切正好要开门,二人就一起进入庭院。

髭切今天出去处理事情,最近审神者身体每况日下,三日月和他开始接手神宫的事宜,因此常去一之宫与二之宫熟悉。髭切回来时经过看到有人扎的竹灯好看,于是就买了给膝丸。得到兄长的礼物令膝丸感到高兴,他拿着那盏灯表示一定要收好,髭切看到他高兴心里头也开心,于是说:“这些天太忙,不能陪着你。”

“这是哪里的话,兄长请不必顾及我。”

犹豫了一下,膝丸把审神者表示可以让他进行仪式一事告诉髭切。他日常不擅长对髭切撒谎,此时尽量做出高兴的神色,希望他没有觉察自己有所隐瞒。大概是想膝丸日常也不会骗自己,所以髭切听了,也颇为高兴。

“这样真好,我与你能成为神明,一起长生不死。”髭切大概是真的感到高兴,他伸出手把膝丸揽入怀中说:“一人长生不死着实太过孤独,但是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那么长生也能成为幸事吧。”

知道兄长与自己想法一样,膝丸心中颇为高兴。他想,就算只有万分之一可以成功,他也要一试。他无法让兄长一人看着自己老去,终日畏惧着时间的脚步,在它到来之后余生活在伤感之中。他没有成为神明的高洁愿望,有的只是像凡人一样的执念。

髭切细细和膝丸说着今天的见闻,膝丸也听得认真。髭切回忆了一下说起今早时看到有雁群经过,似乎是集体迁移。膝丸也说自己看到青鸟成群离开,想来可能是因为审神者最近身体不适的征兆,毕竟她身为神明,万物自然能有所感知。鸟类这样集体离开,不知是否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髭切倒是没有那么多忧虑,说着也许只是快入秋了。他听闻膝丸说看到落单的青鸟很可怜,不由得说:“是啊,毕竟只剩下它一个,哪怕能活着估计也会很孤独吧。”

髭切想起自己看到的雁鸟,他们不离不弃,一同离去,他说:“雁鸟就不会这样了。它们对伴侣不离不弃。因为若只剩下自己一人独活,恐怕也会因为伤感而活不久了。”

膝丸看着自己的兄长,他与他如同雁鸟,少了一方只怕余生只会郁郁寡欢,再也不会明白何为快乐。如此想着,膝丸更加暗下决心,哪怕是走入了鬼门关,他也要闯出来。

所以,他站住握住髭切的手认真地说:“兄长。哪怕抛开一切,哪怕成为恶鬼也没关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了。我们从一同出生的那一天就注定在一起,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分开。”

“绝对不能分开。”

他对髭切一向矜持,难得如此直白地诉说,仿佛是下定某种决心,告诉髭切,告诉自己,告诉命运。哪怕要轮回千度,他都一定要回来兄长的身边。此等执念如此浓烈,仿佛孤注一掷。髭切虽然有些惊讶,不过难得膝丸这样认真地诉说,他微笑着抚摸他的脸颊,然后让他靠着自己的肩上,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嗯,等仪式过后,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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