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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蜉蝣梦(番外1)

      好像比想象中的长了,还是分个番外1番外2吧。


       一.

       鹤丸国永到来本丸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其他人也算相处愉快。在其他刀眼里,鹤丸国永是一把有一定年岁但性格颇为亲切的刀,一点也没有长辈的架子,偶尔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可是却不会令人生厌。

       “想来你和三日月真是完全不一样呢。你们到底是怎么凑一起的啊?”

       鹤丸坐在廊下吃羊羹,不解地看着发出感叹的和泉守。天气炎热,短刀们在池塘边嬉戏,他们几把刀坐在屋檐下面纳凉。和泉守摇着扇子,温热的风被轻轻一扇也凉快了不少。

       “该怎么说好呢?本丸里像你这样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不算多。三日月算其中一个吧。我也不是说他不亲切啦,就是总觉得他不怎么想和我们打交道。”

       “兼先生。话也不能这样说。”堀川端着放了冰的花茶过来,跪坐在和泉守的身边然后把茶递给他。“三日月先生是很亲切的人。只是可能习惯和我们有些不一样而已。”

       “也不是吧。平时他就一直在西边不出来。就算他答应我们日常的邀请,也似乎只是客套而已。”

       和泉守其实也是顺口一提,毕竟三日月曾经是他那一小队的队员。第一次出征之后三日月基本就不再主动出战,然后好像隐居一样住在西之对。这件事令和泉守有些介怀,他烦恼地挠了挠脑袋。

       “虽然我也知道他不是爱摆架子的人,只是我在想那家伙是不愿意融入我们吗?”

       在这个本丸,鹤丸算是新人。关于三日月和其他人的事情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鹤丸听着和泉守的话若有所思。此时有脚步声由远至近,风铃叮当作响,摇出一片凉意。鹤丸转过头,就看到三日月慢步而来。他看到和泉守和堀川,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和泉守点点头后目光游移,不禁用视线询问堀川刚才的话到底有没被听到。三日月好像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一样朝鹤丸微笑:“鹤啊,我们回去吧。”

       “好啊。”鹤丸一口把羊羹吞下,然后用堀川递过来的帕子擦手。他跟堀川和和泉守说:“那我们先走了。”

       “二位慢走。”

       堀川挥挥手,目送他们离开。待他们走远了才对和泉守说:“兼先生你啊……”

       “我是因为看这个本丸三日月只与鹤丸比较亲近,所以才想问。”看到对方没追究,和泉守松了一口气。“知道啦,我下次不问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出来啊。”

       和泉守双手叠在脑后躺在地板上仰望着天空。太阳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和泉守闭眼感叹:

       “能让那位三日月大人从西之对出来的人,也就鹤丸了吧。”

 

       二.

       鹤丸跟着三日月穿过走廊。廊下的花影在风中摇曳,蝴蝶拍动翅膀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然后顺着轨迹游移。走着走着发现三日月顿住,在差点撞上之前鹤丸停住脚步。

       “吓我一跳,怎么忽然停住了?”

       “没什么,只是我发觉你好像心不在焉。”三日月探究似地问:“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什么。”鹤丸心念一转,然后问:“怎么,你好奇?”

       三日月大大方方地回答:“你的一切我都好奇,不可以吗?”

       “三日月大人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可以摇头呢?”

       鹤丸算是半开玩笑地过渡了这个话题。然后和三日月一起回到西边。自从降临本丸,他就和三日月两个人一起居住在西之对。想来这事情还是三日月主动向审神者提出,所以审神者也没有拂了他意,只是让鹤丸自己决定,她也并无异议。三日月带着鹤丸来这里的时候,鹤丸只觉得此地分外熟悉,那棵在太阳之下的参天大树令他有种怀念的感觉。樱花像冬天那一场纷飞的细雪,在金色的眼中如飞絮掠过,鹤丸不自觉地看了很久很久,自言自语般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三日月听到他这样说后,表情看起来非常高兴。

       就这样,鹤丸和三日月一同定居在西边。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居住,没有约束所以自由得很。鹤丸和三日月不一样,日常还是很喜欢去其他刀那里串门。鹤丸说他要是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就会厌倦无聊,得去多找点乐子,不然心就会在无聊中死掉。

       “毕竟我有了可以行动的双足,理所当然应该好好使用。”

       他是鹤,自然要飞去各处。三日月看着这样的鹤丸总是若有所思。鹤丸有时候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身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觉得三日月的眼神令人怀念。所以在这个本丸,他才特别和三日月亲近吧。

       鹤丸喜欢看着三日月。因为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那是一种幽寂之美,可直透灵魂深处。想起和泉守今天的话,鹤丸忽然想到他为什么喜欢看着三日月。或者他其实不是在看三日月,他们只是互相看透对方灵魂深处的那份名为孤独的感情,以一动一静来掩饰自己对尘世的疏离。

       和泉守说得不对吧。只有同类才会相惜,他与三日月其实正正就是这种类型。不过他们行事看起来很不一样就是了。

       “说起来,告诉你一件好事。”鹤丸终止了自己那些多余的感慨,然后高兴地和三日月说:“主人已经批准我近日出征。我终于可以上战场了。”

       作为刀,渴望战场乃本性,理所当然。但三日月听到后并没有为鹤丸高兴。但他很快调整情绪,一如既往温和地问:“这么急吗?或者我们一起去远征吧。我两出生的平安京此时正是花开的好时节。”

       不过鹤丸可不这样认为。“但我们是刀啊。比起赏花还是战斗更重要吧。”

       三日月一时失语,半晌才一叹息。

       “也是,毕竟我们是刀啊。”

       毕竟鹤丸什么都不记得,曾经的约定现在自然也是不存在了。忘记过去,也就不会有遗憾。

       会遗憾的人,其实只有他吧。

       三日月如此感慨着。他看向天边远方。此处天地对他们来讲始终太小了。道道围墙把所有东西都锁住。未曾见过的新奇之物唯有出去才可发现。

       “曾经我也是向往过外面的世界吧。”

       那是非常浅的一声,带着万千思绪,湮灭于风声。

 

       三。

       出征之日全体成员集合。三日月也一同出征。

       久违能看到三日月出战,大家都在想这吹的是什么风?而鹤丸则是因为之前没听三日月提过他也会出征,还是和自己一个小队。

       “真是吓了我一跳,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呵呵,我也是应主人之命。”

       同队的和泉守心想这怎么可能?三日月虽然不会冒犯主人,但是也说不上崇敬。而且和外表相比,本人意外地非常强硬。这次估计也是自己要求主人批准出征的吧。

       不过同队的平野倒是非常高兴。对于能和鹤丸出征一事平野打从心底里期待,三日月能来更加是意外之喜。鹤丸看着和平野闲聊的三日月,心想他果然对每个人态度都有差别,除了自己之外似乎就平野亲近些了。

       此次出阵可以说是非常顺利。三日月更加是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魄力,其强势伴随他们一行人顺利过关斩将。过去的队友对比起三日月第一次出征时的表现都目瞪口呆,他是那么好战的人吗?

       “喂喂三日月你也未免冲太前了吧?”鹤丸看着自己被抢走的猎物正在和三日月对战。他实在不禁佩服起来。“再这样下去我可是一点战绩都没了。”

       三日月手起刀落解决掉一名敌人。他一回首嘴角轻挑:“那是你的刀太慢了。”

       听到此言岂能无动于衷?鹤丸笑着提刀冲上前,与三日月并肩。在挥刀的时候鹤丸的视线偶尔会看向三日月。鲜血溅落衣袖,但三日月没有一点在意。手起再落一刀,没有半分犹豫。鹤丸仔细寻思不杀之刀这个名号,但很快他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有什么可惊讶呢?天下五剑,岂会是华而不实之物。

       战斗结束,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堀川去和蜻蛉切打水捡柴,大家喝点水洗把脸准备回去本丸。和泉守拉了拉堀川的衣袖看向那边。三日月坐在离他们不近也不远的位置,距离恰到好处。鹤丸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好像不经意间抹去了三日月和其他人之间那条界限。

       “还好吗?三日月。”

       “这或许是我该问的话吧?”三日月用鹤丸装来的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你没受伤吧?”

       “没有。不过战绩也不怎样。”鹤丸自然不会怪三日月太过好战。这种事情归根到底是自己技艺未精。不过鹤丸没有泄气。“下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了。老是依赖你也不像话。”

       三日月哑然失笑,鹤丸下定决心说:“我会强得吓你一跳,到时候你不用陪着我也没关系。”

       三日月顿住,鹤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担心我才跟过来的吧?其实你不是很喜欢战斗吧?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独当一面。”

       三日月沉默了一会,问:“没我在也可以吗?”

       “是啊,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出征完毕回来,各自手入。大家好好整理了一番,饭后也已经到了夜晚。今天劳累了一天,鹤丸也早早回去歇息。他随手拿起书架的一本杂记,点一盏青灯置于旁边,然后卧在床褥上翻看。这书架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书都有,鹤丸闲暇时候也喜欢翻看阅读。他支着下巴一页页翻看。翻到其中一页,只见下面一行小字批注。

       鹤丸忽然就想起,那时候自己刚降临本丸,百无聊赖地到处走走。面前蓝色的背影一回首,然后有乱花飞过。鹤丸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顿,好像有些捉不住的时光不断倒退。那个人的眼中泛起温和笑意,开口说。

       我是三日月宗近。

       那时候鹤丸的心境就如同这一行娟秀小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房门被敲了敲,然后推开。只见三日月抱着被褥探出头来说:“鹤啊,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忽然的敲门声着实令鹤丸吓了一跳。他刚坐起来三日月就已经进来,理所当然地说:“今天出战完,老人家心有余悸睡不着啊。”

       “明明取得了誉,还说这种话。”鹤丸也是服了三日月,说这样的话也脸不红心不跳。“你不时就偷偷溜过来怎么行啊?你不是有房间吗?”

       “但房间太大了,一个人太无聊。”

       “你这样经常夜晚走来走去也不是事吧?”

       “所以鹤啊,你让我住在你房间不就好了吗?”

       想来每次他们都会绕到这个命题,鹤丸就不接这话茬了。三日月低头看到鹤丸手上的书卷,看到那行小字后轻声默念,说:“这字迹,是主人的笔迹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买回来的时候就有了。”

       “虽不知道是何人所写,但倒是合我心意。”三日月的手指轻轻划过泛黄的纸张,指着下面那两行黑色墨字。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他的指尖落在相思二字,久久没有移开。鹤丸低头看着三日月的表情,他偶尔总是这样若有所思,仿佛在注视着一些鹤丸看不到的东西。他默默一个人在想着一些鹤丸所不知道的事,鹤丸侧着头看三日月,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三日月抬起头笑着问:“你在意?”

       该怎么说呢?鹤丸想了一下,点点头。果然三日月听了似乎心情不错。他伸出手抱住鹤丸,靠在他的肩头。三日月安心地感受着鹤丸的体温,轻声说:“鹤丸真是温暖啊。”

       鹤丸想了一下,问:“你一直都在不安什么?”

       鹤丸一直都隐隐觉察,三日月的身边似乎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他在本丸待人处事一直若即若离,没有和谁深交的打算。他并没有特别限制鹤丸行动的意思,但是却会在很久都没见到鹤丸的情况下出去找他。就算自己平日不怎么离开西边,但是在鹤丸出征的时候就会毅然跟去。会在夜晚偶尔过来看看鹤丸,说是闲聊,却更像是在确认什么。

       三日月好像画了一个圈,然后把自己圈在那里。鹤丸就是那个圈的中心点。鹤丸轻轻推开三日月,然后问:“三日月,你是想保护我吗?”

       三日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解的鹤丸,好像是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灯火在他们身旁一跳一跳,拉出了朦胧的影子。

       “这个嘛……”三日月卖了个关子,细细斟酌。最后他得出答案。“也许我想保护的,是我自己吧。”

       灯花四跳,红光落在书卷。他手指轻抚,天涯明月新, 朝暮最相思。三日月坐在鹤丸跟前,含笑凝视他的眉目,问:“你喜欢高墙外的世界吗?”

       “我想应该是喜欢的。”对于鹤丸来讲,他的天空广阔无边。鹤丸认为,活着就应该有活着的样子,去见识更多的事情,让自己的心不停地感受生命的脉动,只有这样才是活着。“如果只停留在一个地方,我会无聊得死掉的吧。”

       “的确啊,你就是这样的人。”三日月正因为明了,所以懂得。“你就是这样一个哪怕燃尽生命,也要尽力讴歌一生的男人。”

       三日月抬起头,平静而干脆地说出这句话。

       “但我与你不一样。我对这高墙外的世界,没有任何期待。”

       背后明月高挂,他身处于背光之中,鹤丸终于发现巨大的阴影早已把这个男人覆盖。他熟悉春花秋月之美,懂得人喜怒哀惧之情。他知道什么是好坏,也会有自己的喜好。

       但他却对其他事情没有任何期待。

       曾经是有过期待的。

       最初诞生的三日月宗近,对于这个世界充满期待。他在这里遇到一个人,然后听他讲述了无数故事,自己也心生向往。

       他也曾经期待,终于有天自己能一尽身为刀的本分。可以上阵杀敌,像一把真正的刀那样活着。

       可是这样希望最后破灭。三日月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胜利,是这样获得的。

       往事不堪提。那是已经长了新肉的表面,可轻轻一撕便是鲜血淋漓。

       三日月看向庭院外面,这里已经没了藤花,取而代之的是樱花如云。那是因为三日月记得很久以前鹤丸说想回去平安京看一场樱花,但是这个约定最终都没有实现。所以三日月在这里重新种下了樱花,他不能带鹤丸去看,那就把樱花留在这吧。只是想,若有一天鹤丸的灵魂能再次出现,说不定看到了会高兴。

       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是三日月偶尔会想念那时候的藤花,想起在树下时的初遇。那些都是回不去的过去,就算鹤丸现在就在眼前,依然回不去。

       “你看,外面的花开得多漂亮啊。”

       三日月指着外头纷繁花境,一夜樱吹雪如云,他侧头看着鹤丸。那样的眼神,让鹤丸的心头好像被狠狠地按了一下。那是好像叹息一样的声音,像风一样轻,而又像花瓣一样尘埃落定。不变的唯有他温和的笑意。

       “也许正因为太美,所以我被困住在了这里。”

       “原来我被困住了啊。”

       三日月一直以为他和鹤丸都被困住了。那时候鹤丸只有他,他也只有鹤丸。因为回忆太美,所以他走不出去。但三日月回过头来鹤丸早已飞了出去,被困住的原来只有自己。

       “人的情感真是太过复杂了。我们明明是物,为什么要像人那样活着呢?”

       “明知有形之物终有消逝的一天,明明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我应该看透了生死,可为何还是会为此感到恐惧?”

       为何还会执着那些逝去的东西?

       饶是三日月,也一直参不透这一点。他捉着鹤丸的手腕低下头,仿佛吸收着鹤丸的体温来温暖那个冰冷的自己。“每每我想到此处,都感到苦恼而痛苦,反复地想如果我不懂得这种情感,或者我就不会那么痛苦吧。”

       “但如果不能遇见你,我一定会错过什么。这就好像一个死结,我永远也找不到解开的方法。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到阴影早已在我心中的某个角落滋生。”

       “那也许是不对的。”

       他是这世间最美丽之物,又岂能被覆上阴影?像人一样有了欲望,被黑暗的情绪所支配。只是用理性和常理约束自己,告诉自己那是不对的。实际上希望独占他,可心里却明白那是不能做的事。

       实在矛盾极了。

       也许某天,他会变成一只美丽的怪物。然后把所有名为爱的事物一口吃掉。让其腐烂成丑恶之物,再于体内开出扭曲的花。

       鹤丸尚未能理解三日月的感情。那隐秘得就像缠满丝的茧。哪怕烧成灰烬,依然看不出端倪。

       但鹤丸忽然伸出手抱紧了三日月,那几乎是下意识的。仿佛只有抱紧他自己心脏的痛苦才能减轻。三日月楞在原地,任由鹤丸抱着自己,不解地问:

       “你为什么会拥抱我呢?”

       鹤丸不知道,他几乎是本能地这样做。他必须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想这样做。”鹤丸很诚实地回答。“我回答不了你,正如我回答不了自己。”

       对于鹤丸含糊不清的回答,三日月并不意外。他只是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若你下意识的反应是因为某些模糊的记忆,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过去的你是喜欢我呢?”

       但话刚说出口,三日月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只是我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吧。”

       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去期待的呢?

       他在此画地为牢。心里有个角落存在着小小的期盼。或许鹤丸终有一天会记得。但他没有去想这需要多久,这样的奇迹,谁又可以实现?

       期待就如同那燃到尽头的烛火,终有一天油尽灯枯,徒留一道青烟,渐渐失去温度。

       其实不记得又如何?就不能重新开始吗?心底里有声音在询问。三日月也在问自己。

       “鹤啊,你是不会懂的吧。”

       可正因为太过刻骨铭心,所以才会不甘心吧。仿佛他若记不起,那些往昔终成幻影。这个世界会否定他曾经爱过鹤丸的感情,抹杀那些相遇的痕迹。

       在那只美丽的怪物孵化出来之前,他和鹤丸又会怎样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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