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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借刀杀人之——《一夜谈》

*本文为怪谈系列,与同名长篇无任何关联。由各种怪奇小故事组成,每个故事为独立篇幅,没有关联。

*这次是真借刀杀人,讲述人与刀各种怪事。是CP的那个小料新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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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退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夜晚时分。木窗栏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切出了数道阴影。

五虎退揉了揉眼睛,他两眼干涩,似乎是因为哭久了所以不适。小老虎在他的身边低声呜鸣,五虎退抱起它们仿佛在寻求温暖。

坐了一阵子后,五虎退听到了人交谈的声音。他不禁看向了窗格子那边,好像有不少孩子围着一个白发男人在聊天。男人手里的烟杆飘出一阵青烟,使得五虎退眼前的景象变得如雾如幻,那些孩童的笑声清脆,在房间里回荡起来。

五虎退好像被吸引一样,抱着小老虎悄悄走出去。他循着声音走近门边,悄悄探出头来。却只见房间四周的孩子全部消失了。他们余下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令五虎退困惑刚才到底这里有没有其他人?坐在中央的白发男人呼出一口烟气,然后回过头来。

“吓了我一跳啊。你醒了?”

五虎退吓了一跳,然后抱着小老虎怯生生地点头。他认得这个男人。他救了自己回来,还给了自己住处。五虎退鼓起勇气说:“谢,谢谢你,带了我回来。”

“不用客气。”白发的男人爽快地笑了。他朝五虎退招招手,然后摸着他的脑袋说:“大家都欢迎你,你以后放心住下吧。”

大家是指谁呢?五虎退环顾四周,他说:“大,大家是……”

忽然,五虎退感觉到好像有无数眼睛盯着自己一样,他抱着小老虎环顾四周,小老虎龇牙咧嘴地朝四周发出低鸣,白发的男人摸了摸它们,然后说:“就是刚才听故事的大家啊。”

五虎退不解地看向了白发男人,男人笑着问:“你也要听故事吗?”

 

【一夜谈】

男人开始跟五虎退说起故事,他的烟杆敲了敲榻榻米,盘膝而坐然后沉思。

一觉醒来之后,女人的丈夫就死了。

噢抱歉抱歉,是吓到你吗?不过这是个故事,你不要把它当真就好。

那么我们继续说吧。

 

女人醒来之后发现丈夫死了,她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是人之常情的反应,因为她被吓坏了。她爬一样逃离自己的床,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血,丈夫尸体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床单,她哭着抬起头看到床上自己丈夫身首分离惨死的样子,惊恐地逃离了房间。

房间外,丈夫的乳母和三个仆人都死了,去隔壁发现连公婆都死了。夫家的仆人与公婆待人亲切,大家一直过得十分和睦,对他们夫妇也十分照顾。虽然他们家境不算富裕,但做布料生意的丈夫一直十分努力,大家努力之下生活也渐渐好起来。一夜之间所有人死去对女人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女人害怕地环顾四周,现在还是深夜,周围什么人都没,邻居的住处离他们比较远,女人并不清楚凶手是不是还在附近,她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把门窗关上,把一切出入口堵死。她想起了离开娘家时候带来的刀,于是马上翻柜子把收藏的盒子打开,然后把刀取出来。

那是一把被收藏得很好的刀。刀鞘由黑色与金色组合而成,刀鞘与刀柄上耀目的装饰看起来贵气非凡。女人看到刀似乎安心了一点,她抱着刀坐到角落,死死地盯着丈夫的尸体,哭着哭着渐渐睡去了。

在睡梦之中,女人好像感觉到有人坐在她的身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位全身雪白的男子。在这个封闭的房间看到别人本来应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女人却不知为何没有恐惧,甚至连视线也被吸引了。她侧头看着这名男子,男子发现了她的视线,于是也侧头看向了她。

“我是鹤丸国永啊,忽然出现你有吓到吗?”

女人呆呆地点头,名为鹤丸国永的男人哈哈大笑。他坐在女人身边,看不出任何敌意,但是女人慢慢地开始害怕起来。这个男人是谁呢?他是怎么出现的呢?女人抱着刀害怕地缩在角落,名为鹤丸的男人则亲昵地靠着她指着床上的丈夫说:“这家伙可总算死了,你说是吗?”

女人一阵胆寒,她怯生生地问:“你,你是我丈夫的仇人吗?”

他们做生意的总难免有些竞争对手,可是他们都是小本生意安分守法的商人,也没有结什么仇。女人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惹到人了。鹤丸看着害怕的她笑道:“怎么可能?我没有仇恨的人。”

“他是我主人所憎恶的对象。”

女人不知道自己要是问他的主人是谁会不会被灭口。但是想起了深爱自己的丈夫,女人忍受着莫大的恐惧问:“是,是你的主人,把我的丈夫……”

“是啊,因为太讨厌了嘛。”鹤丸好像感觉不到女人的害怕一样,说:“我的主人太讨厌他们了,又想不了其他办法,所以只能找个机会把他们都杀掉了啊。”

女人浑身颤抖,她把自己挪动到角落抱紧了怀里的刀。她悄悄打量鹤丸,心里想着应该怎么逃出去,这个男人说不定也会把自己杀掉。鹤丸则若无其事地看着床上女人丈夫的尸体说:“我的主人最先把他的脑袋割下来,那个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的表情令我的主人无限欣喜。”

鹤丸满足地慢条斯理说着,他说血的温度真是温暖啊,他的主人也是这样想的吧。好像尝到甜头一样,他的主人就顺便把家里的仆人和老人干掉了。

“顺便什么的……”女人惊恐之中升腾起一阵愤怒,她泪眼模糊地看着鹤丸说:“你把我的,我的家人们都当成什么了?”

鹤丸侧头打量着她不说话,只是一直微笑。他的笑容令女人感到毛骨悚然,太过苍白了,没有血色,没有人味,仿佛是白骨一样渗人的感觉,令女人联想起湿冷的墓穴。

“很可怕吗?”鹤丸伸出手触碰女人的头发,这样亲昵的动作令她马上躲开,抱着刀更加贴近墙壁。鹤丸看着她衣服上的血迹,说:“可是对我来讲血的温度是多么地温暖,令我非常非常地喜欢啊。”

“我的主人也是非常地喜欢,所以哪怕他们变成了尸体,也依旧停不下来手啊。”

女人吓得要哭出来,她颤抖着手握向刀柄,鹤丸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女人求生的本能令她想要拔刀,但是害怕的心情又让她失去勇气。拔刀的动作被看穿,女人畏惧地看向鹤丸,鹤丸凑过头来打量她。女人看到鹤丸嘴角的笑容弧度渐渐变大,大得根本不像人类可以露出的笑容,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那么你是想跟你的丈夫一起死呢?还是活下去啊?”

鹤丸的声音好像回声一样不断地在女人的脑海里回荡,女人缩成一团抱紧刀,声音像笑声一样刺耳,女人紧闭双目疯狂摇头,最后发出了惨叫昏迷过去。

以上,就是女人所有的供词了。

 

早上女人醒来。醒来的时候那个名为鹤丸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看到阳光的一刻,女人软瘫在地上,丈夫的尸体还在,掉在地上的头颅依旧在看着她。女人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赶紧连滚带爬地抱着刀去报官了。奉行接到消息之后马上前往商人的住处查看,里头的人全死了。这样的灭门惨案令周围人心惶惶,女人把事情断断续续地说完,然后劫后余生的她抱着刀放声大哭。

没有人找到女人口中那个名叫鹤丸国永的凶徒,贴了告示也没能找到。后来因为附近周围的人听说了女人家里的事情,听闻那一家的人尸体被泄愤一样砍得七零八落,实在可怕。大家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诡异,于是请了僧侣超度驱邪,也算是求个安心。

经历了一段日子,始终没有找到凶手的女人只能放弃,然后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人们哀叹女人的命运,觉得她实在太过可怜了。她本来是武家的小姐,遇到过来卖布的丈夫二人相恋,却因为父母的阻挠两人只能私奔。跟随丈夫来到此地后夫唱妇随,一同努力经营布料店渐渐有了点起色,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故。

小男孩在旁边听母亲和邻居说着这件事,听着他们同情的话,男孩插话说:“哪有呀,那里的叔叔经常打人,把阿姨都打得哭了。那些人也不帮忙还帮着欺负她,阿姨经常夜里都在哭呢。”

邻居听了之后故作惊讶的样子问男孩的母亲,男孩的母亲脸红耳热,忙说:“哪有啊,我们都住在邻里,有什么事能不知道吗?你们知道吗?知道吗?”

被男孩的母亲反问,邻居们连忙说不知道。男孩的母亲让他去其他地方玩去,别来胡说。男孩看到自己被母亲嫌弃可郁闷了,他嘟着嘴走开,听着母亲他们说那个女人啊也许就不该嫁过来,本来好好地当个小姐不就好了吗?这也不知道是报应还是什么,总之也是造孽。不过那夫家的也不是好人啊,大家抱怨着夫家老人的吝啬和刻薄,只是碍于邻里之间面子不好说而已。那个叫鹤丸国永的男人一定就是凶手吧,可惜谁也找不到他,也不知道是逃犯还是鬼怪,总之实在太过渗人了。

男孩朝七嘴八舌的他们吐了吐舌头,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无聊的男孩跑了出去,他百无聊赖地乱走,走远的他看到远方路边有马车停下。这里是偏僻的村落,男孩还没见过那么豪华的马车,顿时就来了兴致。他小跑着过去。不远处看到那个女人就站在马车前,她的身边站着穿着打扮都像雪一样白的男人,男人看到他后略显惊讶,旋即做了个嘴型无声地问:吓到了吗?

男孩躲到树后偷听,马车里的不知道是哪里的贵人,仆人在询问女人手上那把刀的事情。男孩听到女人给询问的仆人介绍,似乎是打算卖了这把刀。

“我一介女流,丈夫死了也没办法。家是回不去了,总得要点钱才好去其他地方活下去啊。”女人抱着这把刀,滑落的手臂露出绷带,依稀可以看到绷带下可怖的伤痕。她表情木然,对仆人说:“若你们能出个好价钱,这把刀就给你们了吧。”

男孩看到女人旁边的那个白色的身影背影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他没有反驳。女人好像看不到他一样朝仆人们说着。此时只见有手从马车伸出来,男孩惊讶地发现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穿透了马车出现。他看起来像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贵族大名,看起来雍容华贵,气质非凡,倒是令男孩忘了害怕。

男人来到那个白发的男人面前,用温和的目光打量他,抬起下巴仔细端详。然后满意地说:“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我走吧。”

谁也没有见到他们,男孩也不知道那个白发的男人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他似乎也好奇地看着这个漂浮在半空的男人。女人成功把刀卖出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仆人接过刀后问:“这把刀有名字吗?”

“有。”女人解脱一样笑道:“它叫鹤丸国永。”

 

五虎退听完之后,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的白发男人。男人烟杆里的烟灰已经熄灭,他敲了敲后把烟灰倒出来。然后说:“故事讲完了。你喜欢吗?”

五虎退歪着脑袋思考,似乎也说不出这到底是好是坏。白发的男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听完故事好好休息吧。别哭了。”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他乖巧地鞠躬然后回去房间,走了几步路才想起来,这个带了自己回来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靠着矮几看着五虎退离开的背影。此时外面的障子被拉开,有人从后面伸出手环抱他的腰亲昵地说:“鹤丸,又在跟孩子们说故事了吗?”

鹤丸不用回过头去也知道是什么人,他侧头时嘴唇快碰到对方,然后顺势亲吻起来。男人睁开眼睛看着鹤丸,笑着轻咬他的嘴唇。鹤丸低声说:“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这可真是抱歉。”三日月抱着鹤丸,搭在他肩上懒洋洋地说:“我也喜欢听鹤丸说故事啊。什么时候你能给老爷爷说点有趣的故事呢?”

鹤丸发出了笑声,他的手指按在三日月唇上,他神色狡黠,似笑非笑。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侧头看着三日月时满眼都是笑意。

“那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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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12月CP场贩的新刊小料,预计应该不厚,本来CP是想搞了那本《枕上十年事》的,但因为可能它会比我预计稍长,也不是太想删减番外匆匆出来,就搞个小料补去这次场贩吧。

因为它也不会很厚,特意开个通贩有点浪费大家运费,而且是比较冷门的类型,虽然代理跟我说场贩卖完拉倒吧,不过到时候看看做不做工艺,做工艺就按量起印卖完了事,不做就按预售数量起印和月底和新刊一起开省点运费,到时候看怎样比较方便再通知

暂时定收录的有《一夜谈》《杀人者谁》《傀儡形》《鬼游》《无面女》,不排除有其他,反正有时间就老规矩爆页啦。

太太的封面图吼吼看,是我喜欢的类型,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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