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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这杯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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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鹤丸跟着烛台切走出餐厅。门外十几辆汽车堵在门口，黑衣人见到烛台切出来全部有礼貌地让出了条道路。大俱利伽罗靠在一辆车旁，看到鹤丸他就站起来了。鹤丸见到大俱利伽罗心情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不得了，这次不是一个人了啊？”

      大俱利伽罗见鹤丸平安就放下心来哼了一声。烛台切开玩笑说：“你可别欺负我们未来组长，现在这边人多着呢。”

      确实，鹤丸没想到烛台切带了那么多人来。这里好歹是足利的地盘，他这样公然硬上也算是不给面子了。鹤丸也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让你为难？”

      “要动手早动了。”烛台切倒不担心这个。“等下找人赔个礼就行。在这里和我们闹开了两家没好处，三日月除非真想杀了你，不然不会硬碰硬。”

      “你说得真可怕。好像说得我要给切了那样。”

      烛台切笑眯眯地看着鹤丸说：“你还记得刚才餐桌上的刺身么？那差点就是你的未来了。”

      烛台切开车载着鹤丸和大俱利伽罗一道离开，直到确定没有追兵，烛台切才让人散了，开着车带他们去吃海鲜。料理店里长谷部已经等了很久，他看着餐牌头也不抬，鹤丸直接坐下就说：“劫后余生。你知不知道光忠刚才帅呆了。”

      “我只知道这顿是你的。”长谷部只说了这一句，然后让人来点菜。他嘴巴说了一大堆，鹤丸光听名字都知道今天这顿能吃得他牙龈出血。终于等长谷部点完了，他喝了口清酒问鹤丸：“有带卡么？”

      看来今天这顿现金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了。鹤丸拿出钱包把自己的卡亮出来表示自己家底丰厚。接着侍应捧着菜鱼贯而入，鹤丸就和他们吃起来了。

      “你今天还真够险的，怎么闹那么僵呢？”烛台切那时候看鹤丸短信也是云里雾里。“怎么回事？一起相亲？你们还真会玩。”

      “我怀疑是给我老头阴了，他故意的。”鹤丸还不傻，此事看着就不单纯。北条放出去的风声就和自己跟三日月听到的不一样。刚说完，鹤丸手机就来电。一看备注名称鹤丸就拿起手机走出去接听。

      “这顿饭吃得愉快么？”

      鹤丸觉得自己是个有涵养的人，说什么都不能不给长辈面子。他很冷静地问：“你玩的哪出呢？”

      “没什么，只是让你们重新认识。”对面的北条好像还挺好心情的，估计聊着天还有空泡泡茶。“我只是再教教你，你被骗了这次就当长个教训。”

      “不要太相信别人，特别这种善于支配权力的，他也许不太适合你。”

      “你消息够灵通的，也管得太多了。”

      “如果你还记得你父母的事情，就该有警惕。”北条的声音仿佛变得很遥远。“人容易变，很多事情都是始料未及的。”

      “你拿自己做反面教材给我上课，确实用心良苦。我吃饭中，挂了。”

      挂了电话，鹤丸呼了一口气，回到餐桌上。烛台切和长谷部还有大俱利伽罗已经吃起来。烛台切夹了块鱼片放他碗里说：“心情不好就吃饭。”

      鹤丸跟个没事人一样和他们吃吃喝喝，还记得往大俱利伽罗碗里倒半瓶芥末，一点失误都没。吃完大家的胃满足了之后，烛台切给鹤丸倒了杯酒，问：“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没怎么，继续上班上课。”鹤丸倒是看得很开，尽管今天确实令人郁闷。烛台切见状就觉得好笑，问：“那你不高兴什么呢？今天我看你们就差打起来了。”

      提起这个鹤丸就叹气，当时他确实气在头上。但翻旧账那是证据确凿啊，他觉得自己被耍了一通。不过那一夜的事情吃亏到这样鹤丸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他只能问：“要是你带着个侄女什么的帮她相亲把关，发现坐对面她的对象是长谷部，你能不郁闷吗？”

      长谷部咳嗽了两声，烛台切想象了一下，确实够郁闷的。烛台切拍了拍鹤丸的肩膀表示理解。他说：“吃醋了，说明你还挺喜欢他的嘛。不然以你性格，要不不管，要不好奇围观。哪里会闹情绪？”

      鹤丸给烛台切噎了一下，他朝远方招手：“老板结账。”

      老板拿账单过来，鹤丸翻钱包刷卡，随手递了一张过去。烛台切看那张信用卡跟鹤丸日常用的不大一样，一看背后签名是三日月，烛台切不由得感叹：“他给了张卡随你刷？”

      鹤丸一看，想起那天生日三日月给了张卡他买东西，鹤丸动都没动过。他立马收回去重新找了张递过去，说：“不用他的，我有钱。”

      “我赞成你刷爆它，争取把他刷破产。”烛台切忍着笑看着大俱利伽罗，语重心长地说：“小俱利毕业要一个人住吧，鹤丸叔叔拿卡帮忙刷个房吧。”

      鹤丸那天跟烛台切去住旅馆，住完一大早开车回学校。鹤丸本来还猜想回去宿舍楼会不会见到三日月，结果他根本没回来。

      三日月就是这样消失了两周。

      鹤丸偶尔会看看手机，不过什么都没有收到。长谷部说他最近上课失误有点多，上油画课画水彩，上课楼栋都能搞错。长谷部说你能不能放个假，理好私事再过来教书。说得鹤丸实在汗颜，连他自己都觉得反常。

      这不是好事情。

      中午吃饭他又回归到烛台切那堆里。某天烛台切递给鹤丸一份报纸叹气，说：“够狠的。”

      一打开就是北条股价大跌，还有好几个产业怀疑有问题，被查核中。看得鹤丸咋舌，烛台切是个消息灵通的，说：“他的合作方足利那边完全袖手旁观，好像还把很多合作项目断了。我问我这边的人，他们说足利那边也没办法，他们这样弄也会有损失，可上面有人下了通牒。”

      鹤丸头疼扶额，终于打了个电话给北条那个小侄女打听情况。最近北条在风浪尖上，确实不太好过。不过她一个小女生也不知道什么，都是听长辈闲谈的时候说的。鹤丸心里想北条病了还在疗养，就问：“老头怎样了？”

      “叔父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样子。”小侄女寻思了一下，诚实说：“叔父说你打电话过来就告诉你，不用打听了，他见过大风大浪，这种事情他比你清楚。”

      “他还真懂我。”

      挂了电话，鹤丸其实还是有点不爽。北条跟开挂一样鹤丸想什么他都摸得懂，鹤丸好像被他指着走，走得按部就班。鹤丸感到有些烦闷，他呼了口气，然后看着那个好久没来信息的电话。他想了一下，做好心里建设后打过去，结果电话无法接通。

      鹤丸就愣了一下，大概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电话还有无法接通的那天。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鹤丸就接到了五条的电话，五条老先生说他有个孙子结婚了，周五就在无人小岛上举行婚礼，让鹤丸出席一下，这几天他派人来接。

      “我也好久没见过你了。”五条老先生沉吟片刻。“你也是我孙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鹤丸打哈哈盖过去，表示自己一定请假出席。去买早餐的时候路过书店，进门杂志上两个新闻很瞩目，一个是北条部分产业被收购，一个是某知名女钢琴家与一商界的名人密会。据说该名人很少出席公众场合，好不容易捕捉到个模糊不清的侧脸，鹤丸一眼就认出了人来。

      之后鹤丸上课就没什么差错了。状态很好，好得长谷部不禁狐疑。烛台切也觉得不对劲，夜晚的时候他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后，发了张婚介状模板给鹤丸，然后说：“把你最帅那张照片放上去，我帮你找个大美女放隔壁。”

      鹤丸在此体现了自己超高的修图技术，找了一堆五官无缝拼接出一个大美女贴在自己照片隔壁，一张结婚证书弄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他把图发给烛台切，看得烛台切也是叹为观止。

      “这也真是吓死人了。”

      “惊喜不？”鹤丸严肃地说：“如果有人问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回老家结婚去了。”

      鹤丸关了烛台切的聊天窗口，然后上了ol游戏。

      自从和三日月在一起他就很少上游戏，查了一下资料片进度更新，自己都落后了一大截。可鹤丸现在没心情去赶进度，他觉得自己这样犯懒真不是件好事情。

      鹤丸百无聊赖翻看好友列表，发现五阿弥切在线。鹤丸就有点来劲了。他还记得这人打字慢，上线时间飘忽，老久都见不到一次。难得在线，鹤丸查到他位置就过去了。正好对方在池田屋副本附近，鹤丸一见到人就组队，可是对方拒绝申请，然后点了切磋。

      鹤丸搓搓手。他好久没玩pvp了，这个切磋点燃了他过去打游戏的激情，于是他答应得毫不犹豫。几场作战下来，他发现五阿弥切出手快狠准，和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犯糊涂的他有很大差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他居然能追上鹤丸和他胜负平手

      打过六场，三胜三负，鹤丸要求休息，对方就收手坐下了，可就是不打字。鹤丸有点纳闷，他刚才操作反应挺快的啊，难道打字速度没有增强？

      “进步挺大的嘛。我落后太多了，不然你肯定没机会赢。”鹤丸刚把字打出去，手指动了动，继续说：“我以前不会落下进度。这样连我自己都很吃惊。也许我是变了。”

      在鹤丸以为对方要当木头人的时候，五阿弥切的cd终于读完了：“有改变不好吗？”

      “不好。”鹤丸想了几天这个问题了，他说：“如果我变成没了谁就不习惯，我就不再像我自己。因为我把自由交到另外一个人手里了。”

      “但我这次好像是来真的了。哎，麻烦了。”

      可当某个人对你来说熟悉如空气，那么某天他要是决定离开，你就会窒息。

      鹤丸是不愿意变成这样子的。就像现在那样。

      所以他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他认同北条的话。人是善变的，人可以把控的只有自己。鹤丸不想被人勉强和左右自己，自然也不会勉强和左右别人。这事关原则问题。

      “所以我想了很久，也许我不合适谈恋爱？”

      打这几个字的时候，鹤丸心情很复杂。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陌生人说这些干什么。他人生第一次有了犹豫的选项，他得不到答案所以才想询问。反正大家不认识不知道根底，问了也不尴尬。结果没来得听到旁观者的回答，鹤丸不小心把电源一踢，整个人就黑屏掉线了。

      天意啊，看来这题目是解不了了。鹤丸看着那个打不通的电话，决定不再看了，洗洗睡吧。

 

      二.

      鹤丸周四早上去和长谷部请假，长谷部不在，正好石切丸回来了，鹤丸就把假条递过去。石切丸看看假条又看看鹤丸。鹤丸和三日月那风声他是早有耳闻，最近那是波涛汹涌。可是三日月什么都不说，石切丸也没多打听。

      “七天？你这个假期够长的啊。”

      “是的，时间有点急，我等下就出发。你帮我签字就行。”鹤丸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他指着签名栏说：“你机动能不能快些？”

      “反正我不批你也会休假。行了，请假条放我这里，等下我查查你还有多少假期。你出发吧。别耽误了飞机。”看这么长的假期石切丸猜鹤丸是不是要去哪里玩。他问：“去哪里旅行？”

      “我明天去参加婚礼。”鹤丸看了一下手机，不得了，快到约定的接送时间。他连忙拍了拍石切丸的胳膊说：“要是假期不够别扣我工资。你帮我把婚假算进去，我把婚假休了。”

      鹤丸玩笑开完，马上一溜烟地撤退。石切丸朝他的背影挥手道别，祝他玩得愉快。

      石切丸悠闲地给自己泡了杯茶。

      十五分钟后他霍然起立。什么婚礼？休婚假？他立马打开聊天室问：“鹤丸要结婚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以在线老师立马冒头打问号。在这时，烛台切发了张结婚证书照，还附带了一句。

   “鹤丸说如果有人问他去了哪里，就说他回老家结婚去了。”

      群众一片哗然。不愧是鹤丸，粉红炸弹都扔得那么突然，真是非常惊喜。很多人都纷纷道贺，只有岩融冷汗直流，他立马回去三条那个聊天室，不确切地问：“这一把玩太大了吧？闪婚？证都领了？”

      小狐丸和今剑听到“闪婚”这个词语迅速冒头，石切丸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次，附带截图。他们几个围在一起心情七上八下地开语音，忐忑得不行。

      小狐丸说：“兄长大人这次确实很生气，这事情我觉得通知和不通知他好像都很危险。”

      岩融说：“我就说这种冷战一星期就够了。当初你们就不该和三日月说放长战线。你也不看看鹤丸什么样的人。哪次惩罚游戏不是选大冒险的？”

      今剑说：“但这次三日月很生气啊。而且都给伊达的打脸上了，生气久点才像话啊。没事，我看电视里这种桥段都没问题。”

      石切丸说：“……我觉得你应该少看点晨间剧了。”

      在他们焦头烂额不知道这些军情报还是不报的时候，三日月就打电话来了。石切丸看着自己手机，心里想完了，他记得三日月是有加聊天室的，这个点时差啊，三日月没在睡觉？

      一接电话，那边三日月问候的声音还算冷静。在石切丸侥幸地想三日月是不是来视察工作，三日月下一句就问：“鹤丸呢？”

      估计是都看到了，石切丸无奈地说：“放长假去了。”

      “我没签字，不批。”

      “可我已经批了。”

      “……”

      石切丸活那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三日月无语了。电话那头他叹了口气，又问：“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好像赶着结婚，放下请假条一溜烟就走了。”石切丸考虑了一下说：“你要不打电话给他？”

      “关机了，估计在飞机上不能听电话。”三日月已经让人去查了，刚又收到消息五条教授的孙子要结婚。相亲事件后三日月总算弄清楚鹤丸那复杂的关系网了。听着报告人说婚礼具体详情还在核实。三日月已经让别人不用查那些有的没的了。

      “查地点时间就行。”

      石切丸听到电话那头三日月下命令，他直接回答：“明天。”

      石切丸觉得自己也是个人才，居然一天能令三日月语塞两回。小狐丸和岩融一直扶额，开着语音他们听到石切丸的回答，大概都能猜到内容。小狐丸悄悄地说：“我觉得，我哥要到临界点了。”

      今剑赶紧理解了一下：“你是说三日月要爆了吗？”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不对。”岩融纠正了一下。“他那是要进入冰河时期了。”

      “石切丸。”三日月的声音异常冷静。“你想办法把他那张结婚证取消。不要让我回来发现那张纸还有法律效力。”

      “取消？人家估计都登记好生效了吧？”

      “那你就想办法让他无效。”三日月周围的声音有点吵闹，似乎是要出门了。“不管你动用什么关系。”

      石切丸感觉有点头大，不过也只能应下来。他问：“那要不要把你那些绯闻也处理一下？”

      三日月愣了。他这些天都在国外开会度假搞北条，一来冷战一下表立场二来调节自己心情，完全没管其他事。“绯闻？什么绯闻？”

      石切丸一听就知道不好了。本来日常汇报和处理这种消息的是他和岩融。结果看这次三日月一副全面操盘的架势，他们没敢插手，还以为这绯闻是他故意放出来气鹤丸的。

      “那是我大学同学。出国表演时正好同城才出来聚聚。”三日月解释完之后不咸不淡地问：“而且我看起来那么无聊吗？”

      石切丸咳嗽了几声不回答，他马上查好了资料，叹了口气：“放风声那几家报社是北条那边的。”

      “哦？我还以为他在头疼自己那些企业，没想到还有精力搞新闻。”

      石切丸不用见到本尊都能感觉到低气压，不过三条里头就他最稳，关键时刻应对让人放心，不怕三日月的气场。他说：“你现在只能暂缓北条那边了，消气吧。你真赶尽杀绝到时候给鹤丸知道了肯定不放过你。那边现在就是捉你软肋二选一，跟你硬碰硬，看谁碰得过谁。他跟你玩大的，把自己所有东西赔进去也不让你得意。”说到这里石切丸都不禁感慨：“鹤丸那股狠劲倒有几分像他。你明白我意思。”

      三日月久久不说话，石切丸凝神细听，好像在纷扰的城市里听到了几不可闻的叹息。

      “马上查婚礼地点，我现在赶过去。”

      “你要过去抢婚？”

      三日月觉得石切丸真的搞错了一些东西，他噙着笑意。话说得不快，但非常肯定。

      “抢？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事情。”

      “他本来就是我的。”

 

      TBC